“大哥?”
看着眼前凭空冒出的英俊男人,蜘蛛目瞪口呆。
竟然是这些天他朝思暮想,想起来又心惊胆颤的大哥齐晖?
试探着喊了一声,颤抖的声音带着哭腔。
那个男人眼同样闪烁着泪光,但面带微笑站在那儿,像是一只孤傲而又自信的雄鹰。
仿佛在告诉蜘蛛,兄弟别怕。
算是天塌下来,他的肩膀也能扛住。
这不会是在做梦吧?
蜘蛛伸出手,放在嘴使劲咬了一口,怔怔的不敢相信。
他显然没料到,自己认定已经死在数千名精锐战士围剿的大哥,会迹般的在龙牙基地的禁闭室出现。
他更不会想到,一向坚强的大哥眼,微笑的眼竟然闪现着泪花。
一股久违的暖意流淌在蜘蛛的内心。
再倔强的刁民,内心也有柔软的地方。
一种终于把心放到胸腔,但又空虚的眩晕,让蜘蛛的双腿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身子一晃,要跌倒在地。
齐晖这个时候,眼睛的泪水,终于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动情时。
蜘蛛瘦了,眼窝深陷,脸色苍白。
那原本一头飘逸的头发,像是茅草一般杂乱的顶在头。
自己的兄弟受苦了,这种人间地狱的滋味,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忍受。
更况且,兄弟是为了他才经受了这种难以忍受的折磨,
一声兄弟一辈子!
他猛地前一步,紧紧搂住了蜘蛛。
“兄弟,哥对不起你!”
“大哥,只要你没事啥都好!”
蜘蛛使劲拍打齐晖的背,在大哥坚实的怀抱,终于像个孩子一般嚎啕大哭。
事实,他本来是个大孩子。
二十岁的年纪,在一般家庭,只是个刚大学不久,集万般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子。
但是蜘蛛,却已经在龙牙服役四年。
只不过军队的熔炼,龙牙的荣耀,让他同龄人更成熟。
这一刻,他终于露出了孩子的天性,在齐晖的怀失声痛哭。
那是激动的痛哭、也是委屈的哭泣、更是一个孩子恐慌过后的发泄。
齐晖不停地拍打的着蜘蛛的肩膀,眼睛看向禁闭室,心五味杂陈。
以前在龙牙的时候,齐晖既是兵王,更是刺头。
可能是杰出之人,都有他内心的骄傲。
齐晖在龙牙四年,立的功不少,受到惩罚也不少。
林破阵所说的豪华单间的待遇,他曾享受过。
小虎牺牲之后,为了报仇,他违抗军令,擅自行动,剿灭了那支特种兵分队。
回到基地,被关进了禁闭室。
一个月后,齐晖出来发誓,这一辈子再也不踏进那个鬼地方半步。
毒牙这间禁闭室,虽然那间宽大不少,但滋味也好不到哪去。
身在其静寂无声。
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
除了每天送饭的战士,你见不到任何人、听不到任何声音。
狭小的空间,低矮的墙壁、单调的环境,给人一种极大的心理压力。
即便是铁打的汉子,出来之后,也会变成一滩烂泥。
那种痛苦的滋味,齐晖懂,懂得痛彻心扉。
自己的兄弟竟然为了他,置身于这种人间地狱,一呆是十五天。
这是人间大爱、世间挚情。
这份兄弟之情,沉甸甸的压在齐晖的心头,让他感到窒息。
那种感觉,只有小虎头颅炸裂,鲜血淋漓,软绵绵的倒在自己怀的时候,才出现过。
“兄弟,哥哥今后绝不让你再受一点苦。”
齐晖拍打着蜘蛛的后背,声音哽咽!
他亲自把蜘蛛带进了龙牙,亲眼看着一个电脑天才,成为威名赫赫的络之王。
所以,齐晖对蜘蛛的了解,甚至超过任何一个人。
蜘蛛可以算是一个阴损的家伙,但绝不会是个狠人。
从来秉承有便宜赚,打不过跑,跑不了求饶的原则。
甚至齐晖认为,如果蜘蛛不是在互联这个肉眼难觅的战场战斗,而是和龙牙的特战队员们一样,战斗在和敌人短兵相交的战场,如果被敌人逮住的话,肯定二话不说,能心甘情愿的当叛徒。
关于这一次的相逢,他幻想过无数个场景。
却独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
他本来认为,自己的兄弟在这儿肯定已经崩溃。
但他跟随林破阵,进入这个位于地下五层的封闭空间的时候。
一走下电梯,听到兄弟痛哭着呼喊着自己的名字。
随后又听到他咬牙切齿的痛骂林破阵。
齐晖立即又激动的浑身颤抖。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豁达的人,对自己的定义是个钻牛角尖的疯子。
别人敬他三分,他至少要回敬五分。
自己有这样的兄弟,这一生还有什么遗憾?
特么值了!
这一辈子,没白来这天地之间走一趟。
有这样的生死兄弟,一生何求。
齐晖紧紧的和蜘蛛拥抱。
林破阵看着兄弟两人,发觉自己内心也激荡着一股烈火。
他悄悄的把脚掌在地碾了碾,然后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内心感慨。
“像,真像,这份炙热的兄弟感情,多像当初自己的那帮热血兄弟,都是可以为兄弟两肋插刀,一刀不够再来一刀的真性情,人生如此,再无遗憾!”
刚才他听到蜘蛛那小子,没大没小的痛骂自己,心怒火烧。
这个混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