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燕和恩兄互相道了姓名,二人才互有了解。
到了此时,云燕才知道此人姓杜名晓天,家住元山县桃树庄,离这里很遥远。他外出游玩来到此地,和家人们走散了,不知道都在哪里。
杜晓天寻找家人路经此处,发现“御龙三怪”在行凶作恶,便出手相救,结果险些被贼人杀害。
云燕见恩人如此行侠仗义,路见恶人敢于出手,既敬佩又感激。多亏恩人来得及时,自己才没有被“御龙三怪”糟蹋,有惊无险地活下来。
言谈中,他二人有了亲近感,认作了兄妹,感情也深了一步。
张云燕看着酷似二王子的恩兄,暗自感叹,此人不但容貌身形酷似异界的哥哥,而且年龄也相仿,就是说话的声音都和心爱之人相似。
被数千年的时空无情地阻隔在天月国,永运分别了,她思念不已。
云燕决不会想到,在自己的时代,竟然也有一位和异界的哥哥如此酷似的男子。
在广袤的大地上,在茫茫的人海中,她和恩兄不过是沧海之一粟,和二王子酷似的男人更是凤毛麟角了。然而,她这个沧海之一粟,竟然和凤毛麟角的恩兄意外相遇,还认作了兄妹,想一想都十分神奇,太不可思议了。
难道,这是上天赐予的缘分,让她的思念有了寄托吗?
张云燕在默默地叹息,这位恩兄酷似二王子又能如何,还不是匆匆相遇,又匆匆而别嘛。
杜晓天总是盯着云燕感叹不已,既有感恩之心,也有了爱慕之意,还不止于此,依旧流露出了那些复杂难猜的情绪。
他在不时地叹息,似乎有很多话想对云燕说,又难于出口,不知何故,也不知道想对恩人表露什么心意。
杜晓天很感激张云燕,为了照顾自己,妹妹不辞辛劳关怀备至。说起来,妹妹只是辛苦劳累倒也罢了,还有更难接受的事情,就是云燕为自己擦洗换药的情景。
他在昏迷中不知此情,毫无感觉,还不知道羞耻。现在,他已经清醒了,怎奈身子虚弱无力活动,诸事还是要靠云燕妹妹来服侍。
自成人已来,他第一次身体裸露无遮无掩地面对女人,第一次被女人如此细心周到地服侍。每到此时,他面对云燕十分尴尬,又很无奈,很想回避,却无能为力,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恨“御龙三怪”伤了自己,还伤的不是地方。为了护理方便,他不得不赤裸而睡,清洗敷药之时不得不面对妹妹。
杜晓天对张云燕感激不已,对尴尬之事也实在无奈,被一个还没有出阁的姑娘如此照顾,且不说自己羞愧难当,人家更是如此,多难为情呀。
然而,这就是现实,他无法自理,劝阻无用,只能被动地接受。
此时的云燕要面对清醒的恩人,脸红心跳更觉羞臊,又不能不管。还好,三天来就是这样熬过来的,已经能够接受了,尽管面对同样羞臊的哥哥,也能继续做下去了。
服侍哥哥之时,她依旧在默默地自语:“我是在服侍二王子,我是他的王妃,我是王妃……”
她多亏经受了几天来的锻炼,也有了一些见识,才没有打退堂鼓。恩兄虽然不是心爱的二王子,也是救命恩人,此时还不能自理,她必须照顾,必须面对,必须周到地护理。
云燕最感欣慰的是,恩兄伤情好转,没有添加病情,性命无忧了。
杜晓天见云燕尽管羞臊,红红的脸上也有了羞涩的笑容,稍感心安。
还有更窘迫的事情,每到晚上,二人要住在同一个房间。
杜晓天昏迷的时候诸事不知,也的确离不开人。此时,他已经苏醒,深感不妥,本想让云燕另住一间,可是妹妹说什么都不同意。
对此,张云燕也难接受,可是又不能不管,要是分房而眠,晚上有事无法知晓,如何照顾恩兄呀?
她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如此,且不说能省点儿花费,就是为了晓天哥哥也必须这样。恩兄无法自理,夜里不能离人,睡在身边,一旦有事也好及时照顾。
否则,恩兄一旦事急无人照顾,强行活动,再伤重流血,或生出意外之事,那就前功尽弃了,说不定又要危及到性命,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伤情反复了。
再说,几天来,云燕就是这么过来的,也有些适应了。
在感恩之心促使下,在酷似之情的心态中,她服侍恩兄护理伤病,既是报答救命之恩,也是精神上的寄托,尽管羞怯,也很欣慰。
再说,张云燕已经和杜晓天认作兄妹,妹妹照顾哥哥不是应该的嘛。店主所言没有错,特殊之时就要特殊对待,哪能顾得了那些清规戒律,何况清规戒律已经打破了。
哥哥为了保护自己,连命都豁出去了,为了让恩人早日痊愈,她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做呢。
不过,一个未经世面的闺中少女,面对如此尴尬的情景,心里也难平静。
还好,店家和客人们都以为他二人是夫妻,没有多疑。“夫妻俩”便这样住下来。
张云燕心里无法平静,一直在想着报仇大事,恨不得飞到仇人面前一刀宰了活阎王。
她想到近日来的遭遇,秀眉紧皱,哀叹不已……
为了报仇,她千思万虑,做好了周密准备,自认为能顺利地完成十几年来的夙愿,哪知事与愿违又生枝节,延误了报仇大事。
她暗自哀叹,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险情不断呀?
这一路上,张云燕遭遇了妖鹿和妖猴,被妖物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