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燕听了黄妈夸赞的话语,羞涩地笑了笑,低下头去。
她脸色更加红润,说道:“黄妈过奖了,快请坐!”
黄妈又是一番夸赞,然后告诉小燕,李老爷已经相中她了,决定收为三夫人。这真是喜从天降,可喜可贺呀。
黄妈看着沈小燕,一脸的媚相,请三夫人今后多多关照。
婚事犹如惊雷炸响,沈小燕瞬间被震惊,顿时身心冰冷,头脑胀大,一下子呆住了。
她很快缓过神来,连声推辞。
黄妈见沈小燕拒绝,摇了摇头,有些不解,这么好的姻缘实在难得,哪能错过呢。想攀附李老爷的人多了,哪个女人不想做李府的女主人,可惜没有福气。
小燕年轻漂亮,李老爷十分疼爱,再生养几个儿女,偌大的家业迟早还不是她说了算,这是天下难寻的大好事。
黄妈告诫小燕,做人要知恩图报,李老爷如此关爱,不能无情无义,不要辜负了老爷的一片心意。
沈小燕慌了神,急忙说:“这婚事真不行,我……我已经有婆家。我婆家姓刘,正准备迎娶。我……我多谢李老爷厚爱,恕小女子不能答应。”
她很无奈,只能婉拒。
黄妈不屑地哼了一声,小燕已是李府的夫人,此前的婚约一律作废,没有人敢来闹事,就是借他个胆子也不敢来此抢人。谁要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得罪了李府,轻则伤重身残,重则家破人亡。
她告诉小燕,婚事已经定了,明天就和李老爷成亲,今后就快快乐乐地享受吧。
沈小燕心慌意乱,依旧不答应。事已至此,她不便在李府留宿,起身就走。
黄妈立刻变了脸,一把按下沈小燕。她满脸的媚相早没了踪影,又堆满了凶狠的神情。
黄妈两眼圆睁,厉声呵斥:“你别不识抬举,李府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你老老实实地听从安排才好,容不得你自作主张。这是李老爷决定的,你答不答应都是要办的,不过是和你打个招呼而已。现在,李府上下正在筹备明天的婚事,谁都阻止不了,你就等着拜堂成亲吧。”
她劝小燕识相一些,乖乖地顺从大有好处,否则会皮肉受苦,遭受折磨。要是到了那种地步,小燕只能是李老爷的玩物,想堂堂正正地做夫人都不行了。
两种态度,两种下场,截然不同,孰轻孰重应该明白,不要做傻事。
沈小燕急得哭起来:“不,我不能答应!我已有婆家,是爹娘定下的,不能悔婚再嫁。”
黄妈两眼闪着凶光,骂她不识抬举。她告诫小燕,无论成不成亲,都是李府的女人,再吵再闹也没有用。
她不再理睬小燕,气哼哼地走了。
沈小燕挣脱丫鬟拉扯,想尽快离开这里,被守在院门外的家人拦挡回来,彻底绝望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李万福看上去和蔼可亲,却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把她骗入府里是要逼婚的。
小燕真倒霉,灾祸接连而至,都是可怕的婚事。
前两次,她被骗卖给人家做媳妇,这次又被逼迫做夫人,可怕的厄运为什么死死地纠缠不放呀?她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与世无争,命运为什么如此凄苦呀?
这一晚,沈小燕恐惧悲痛,无法入睡,一直在伤心地哭泣。
到后来,她已经没有泪水可流,肿胀的眼睛难以睁开,昏昏而睡的时候,天快亮了。
小燕昏昏沉沉地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大半天,偏西的太阳正注视大地。
李府里,人们一直在为晚间的婚事忙碌,府内外基本布置完毕,到处张灯结彩,显现出一派难耐的喜气。
丫鬟端来丰盛的饭菜,让沈小燕进餐。
小燕伤心已极,哪有心思吃喝,又哭泣不止。
看来,可怕的婚事一定要办了,已由不得自己做主。
此后,她的结局会怎样,很难说。小燕性格倔强,很可能如黄妈所言,要受皮肉之苦,成为李万福的玩物,乃至悲愤地离开人世。
外面,红灯高挂,彩绸飘动,洋溢着难耐的喜气。
房间里,气氛大不相同,飘逸的是恐惧和悲情,还有无助的哭泣声……
忽然,有两个人来到屋内,其中一人高大微胖,年龄五十左右,穿戴不俗。
丫鬟们见他到来,急忙请安,又规规矩矩地站到一边。
沈小燕立刻紧张起来,疑惑地看着他们,心中畏惧身子颤抖,不知道又要遭受什么厄运。
……
忽然,张云燕停住脚步,回过头去看着后面,不知道发现了什么事情。
沈小燕愣了一下,不再讲述自己的遭遇,秀眉微皱地看着恩人姐姐,担心又有危险袭来。
夜色里,周围黑暗,除了近处的树木竹林,远处的都模糊不清。黑暗中,没有青蛙的叫声,也没有虫鸣,到处都很寂静,没有活动的身影。
沈小燕见云燕姐姐还在注视后面,不安地问道:“姐姐,发现什么了,难道……又有危险啦?”
张云燕拍了拍她,安慰道:“妹妹,没有危险,放心吧。即使有险情,有姐姐在此,你也不用害怕。”
小燕看看云燕姐姐,又看看周围,胆怯地说:“姐姐,快走吧,在这地方总是令人担心,也不安全。”
张云燕没有动,不知道真的有所发现,还是在想什么。
沈小燕的心已经悬起来,姐姐不走,一定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可如何是好呀。
云燕怒目圆睁,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