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队的生活其实很枯燥,除了出任务,每天都在训练。

海上瞬息万变,救援时不允许出错,一个微不足道的零件数值的变化就可能导致潜水员丧命,更不用提等待救援的人们。

体能训练,技能训练,实操训练……轮番下来个个都已精疲力尽,但却没有丝毫懈怠。季随私下里和队员们打闹玩笑,但是训练时格外严苛,队员们早已习惯,每次训练都要当成实战救援。

季随抱着最后一个假人从海底出来。

毛线把假人平放在甲板上熟练地做完了一套心肺复苏,没头没脑说:“季队,阿凡家的那个女房客有点儿虎。”

季随抹了把脸上的水:“刚在下面你净想着这些?轮机舱还有一个人你都不知道!”

“没有没有,是阿乙提醒我时间到了。”毛线坐在甲板上,自知理亏,心虚地张牙舞爪比划着转移话题,“就昨晚她脚踝上那块木板,你知道她怎么卸下来的吗……”

毛线把夏毅凡昨晚说的话又重复了遍,最后感慨地说:“这其实都不算是事儿,最关键的是她一个小姑娘,长得本就招眼,一个人登岛玩就不说什么了,她那脾气就不怕遇上个歹人把她给……这也就是运气好碰到我们,换帮人试试?她没准昨夜就让人给那啥后扔海里了。”

毛线一只手按在假人胸口挠了挠:“大海那么大,那我们可就捞不着喽。”

季随抬脚把他按在假人胸口的手踢开:“待会儿负重折跑你背老三。”

老三是救援队体格最大体重最重的一个队员,在指挥中心工作,负责救援警报系统。老三个头大吃的胖,但是脑子却很灵活,是个灵活的胖子,平时鬼点子最多,也最不老实。

毛线趴在甲板上哀嚎:“为什么?”

季随皮笑肉不笑:“给他摸胸。”

毛线想哭,我不就是摸了一把假人的胸吗。

*

一天训练结束。

汗湿的t恤贴在身上,印着腹肌的轮廓,季随一把扯掉t恤,拿在手里拧了一兜水出来。

毛线拿着手机蹦过来,喊:“阿凡打电话找你,说是有急事。”

“等着。”季随拽着裤腰要脱裤子去冲澡。

“季爷!救救我!”夏毅凡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我砸晕了一个人。”

季随淡定道:“趁人晕着赶紧找把刀剁吧碎了扔海里喂鳖。”

“晚了,她醒了。”夏毅凡接话很溜,“她说让你赔衣服。”

“放屁。”夏毅凡喊过不少狼来了,其实就是想约他出来喝酒,季随直接推辞道,“我今晚不出来。”

“她真的让你赔衣服,倪莱,昨晚那个女的。”夏毅凡扯着嗓子,“她说你今早扯破了件她的衣服,非让你赔个一模一样的,不然这事没完。”

毛线拿着手机瞪大眼,脑子里闪现过无数个黄暴小剧场。

季随裤子已经脱了一半,听到这话,他身形顿住,略微思忖了会儿,无视毛线脸上精彩的反应,扭头对着毛线手里的手机屏幕说:“十五分钟。”

“好嘞,我在老房子院门口等你。”夏毅凡挂断电话,心里有点儿虚。

手机又进来一条消息:

意思是她可以用厨房。

倪莱:

季随挑着眉梢把手机放在储物柜里,胳膊向后揪着领口,一把把汗湿的t恤抓下来,团在手里胡乱擦了把脸。

面前储物柜里躺着的手机又进来一条消息:

季随一脸的问号:“傻驴吧。”

浑身都是臭汗,裤子湿哒哒黏在腿上非常难受,只想尽快去冲澡。

他一手解着皮带一手去按手机返回键想要退出聊天窗口。奈何手上太多汗,手指按上去,触摸键就失了灵,怎么按都不管用。

“我操?”

爱咋咋地吧,他妈的不管了。手指离开屏幕。

咻——

语音发送成功的提示。

季随瞪着聊天窗口的那个2秒的语音,手指戳了下绿色的条条,播放。

吐字清晰,声音洪亮,音调自带问号。

季随愣了有两秒,指尖放在语音条上,要不要……撤回?撤回后,再发一条‘你不要多想,我刚说的不是你’。

这种事……只有傻驴才能做得出来。

哐当——

季随关上储物柜。

倪莱躺在地板上,盯着手机连听了三遍,为了防止自己出现幻听,她还把这条语音转化为文字。

我操?

白底黑字,还带标点符号。

结论:他普通话挺标准,不像夏毅凡和其他岛民,多多少少都带有本地口音。

他不是本地人?

他是谁?

倪莱用笔把颜料摆在画布上的时候,方才意识到,他好像骂了自己,但是自己却在一本正经认认真真揣摩他的口音??

她把这件事简要说给章小怜,章小怜对此的评价是:1长得帅的有骂人却不让人察觉的本事;2他不是在骂你,‘我操?’是种情绪表达,是在你明确说了梦见的那个人不是他之后,他愤懑不爽的表现;3他可能对你有意思;4你俩有戏。

倪莱:

章小怜:

倪莱:


状态提示:35.除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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