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枕边人,朕难道不比你们更清楚她是人是妖吗?她只是一个单纯良善的女子,是朕的知己,朕在这世间唯一的爱侣!”皇帝的反驳如此无力,充满悲伤却毫无说服力。
看到这里,顾格桑轻轻叹了口气。
大季钟渊被她的模样逗笑,眼睛弯弯的深情看过来,“在想什么?”
“他是一个用情很深的人,但可惜是皇帝。”顾格桑的视线还停在皇帝那张富有浓浓悲剧色彩的面孔上,“不过,更加让我觉得难过的不是他的身不由己,而是他也不了解那个青妃。或许在他眼中,她就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子吧,但在我看来,她会操纵老鼠去咬太子,也算不上多良善。”
“这一次,本王很难赞同夫人的话了。”大季钟渊抿唇一笑,“夫人只看到了这些精神游丝片段,就能凭此断定一个人的品行吗?夫人不知道青妃被太子拘走后,受过哪些屈辱,别人既然认定她是妖物,必然不会以人道待之。换位想想,若是夫人你从无害人之心,只是和这世间俗人有不同之处,他们却容不下你,强行给你泼脏水,抹黑你,诬蔑你,甚至拆散你我——”
“嗯,老公说得对,是我想问题片面了。”顾格桑打断大季钟渊,答得干脆、迅速、肯定。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大季钟渊刚刚让她换位思考后说的几句话都没能造成她心绪的波动,可是一听到“拆散你我”这一句,她的心就好像被人生生撕开了,本能的求胜**让她的思维全部集中在自救这一个念头上,这也就是她当机立断给出肯定答案的原因。
大季钟渊没有纠结于顾格桑乖巧的认错态度上,他看向怒发冲冠的皇帝,找到了一种强烈的认同感。随即就听到他用异常严肃的态度说道,“要是别人这样伤你,本王必百倍千倍偿还。”
“都退下吧!朕要休息了!”皇帝大手一挥,顾格桑他们眼前金碧辉煌的寝殿便了无踪影。
一阵黑暗过后,场景转移到了皇帝的御书房。皇帝正在案边批阅奏章,皇后突然闯入,扑通跪在了皇帝腿边。
“陛下!请你一定要救救晋儿!晋儿是我们的儿子,是您江山社稷的后继者啊!陛下你不记得晋儿学会说话后,第一声喊的就是父王吗?他是和陛下最亲的孩子啊!”皇后声泪俱下,哭得撕心裂肺。
皇帝神情凉薄的从皇后手中抽回自己的金绣龙袍衣摆,“朕已经把宫里最好的御医派过去了,也颁发了圣旨,在国境之内寻找能医治我儿的神医,皇后认为,朕还要如何做才算是尽到父亲的责任?”
“陛下……”皇后紧咬着下唇,朱唇已经渗出一线血珠,“求陛下命青妃高抬贵手,放过太子!”
“一派胡言。”皇帝冷漠的收回了停驻在皇后身上的视线,“经过此前的误会,青妃已经受了太多惊吓和委屈。朕碍于朝臣的议论猜忌,已经下旨让青妃永远禁足于永乐宫,你身为皇后,一国之母,为何心胸如此狭窄不堪,至此都不肯放过青妃?太子的病与她无关,你就不要再听信流言做出蠢事、说出蠢话了!朕还有万民要顾,还有江山要理,你退下吧!”
很显然,被皇帝拒绝了皇后并没有死心。
眨眼功夫,顾格桑就看到皇后出现在了永乐宫门口。
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皇后啊,可是她在淅淅沥沥的细雨中面向永乐宫而跪,任谁劝她、扶她,她都不为所动。
“青鹤,我求你!我求求你!你放过晋儿吧!千错万错,都是我教子无方的错,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