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城内,按照大晋皇帝石重贵飞奔骑送来的秘旨,按照石重贵在发恶梦之后重修开封城时就强行摊派任务,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而制订的一整套平民疏散撤退计划,首先以柴荣为首,赵普,张美,郑仁诲,王朴,王溥,魏仁浦,扈载为辅,以开封府班子为基础,成立了专理民事的机构,名称十分的拗口:开封民事委员会。
然后用一天的时间在城内贴布告,第二天便开始有条不紊地开始撤退开封城内约三十万平民。近卫澶州军都指挥使潘美率部暂时听从开封民事委员会命令,派兵关闭西面,北面的城门,只开放南面,东面,让城内平民进出,并规定无论大小老弱,每人只能携带一个包袱,不准使用小推车或别的足以造成堵塞的民用运输工具,疏散目的地是许州,宋州这两个较近的州治。而行动不便的老人,小孩,伤者,则统一由开封民事委员会向乘风车马行租用马车进行运送。对于行李众多远超过一个包袱限额的大户富户,蛮不讲理的民事委员会宣称必须三天后才能启行,届时安全概不负责。
不少有钱试图贿赂守门军士,均被严辞拒绝。有个富户驱使十余恶奴企图冲击城门,被闻讯赶来的潘美将相关人等统统捉拿,痛下杀手,全部活活吊死在城门边的大树上,十几具一溜排开在风雪中旋转的尸首,吓坏了全城百姓,一时“潘屠夫”恶名传遍全城,小儿闻之啼哭。雷霆手段之下,轶序倒是大好,第二天天擦黑时,就有约十万平民安全出城。
在验放平民的同时,澶州军士兵还在其中拣选青壮民丁,不过还算比较宽容,家中独子不选,年纪小于十四岁不选。在这一次遣散行动中臭名远扬的潘屠夫发现富户家中壮奴很多,于是便令手下各指挥使率兵肆意闯入除了开封五大行外有名的富户家中,抢夺壮奴,以绳牵之,就如同牵牛牵马一般,关入军营之中。
与此同时,武备学校副校长窦仪率领留守武备学校,财政学校的教职员工清理完毕校中书藉用具,搬入开封城中,并按照石重贵的预案,在大内御书房成立同样听起来很不得劲的开封军事委员会,自任副委员长,委员长则由石重贵回来时再上任。
同样留在武备学校内的开山军则在都挥指使郑升率领之下,将所有武器弹药搬入开封城,强行赶散所有不愿出城的和尚到几间房内圈禁,占用相国寺为炮兵总指挥部,在序列上隶属于开封军事委员会。
大晋兵工署则在郭英率之下,取消一切休假,所有人马一天十二个时辰连轴转,全力生产火炮弹药。
第三天,三分之二的平民已被撤出城外,除了步军指挥使向小河率所部把守城门,仍然负责疏散平民并挑选民夫之外,近卫澶州军指挥使潘美率大部分士兵脱离民事委员会管辖,向军事委员会报到。
按照事先制定的施工计划,已经在军营中吃了两顿饱饭的的三万余名民夫被命令列队出营,分为两拨:
一拨听从炮兵总指挥部命令,将相国寺之前,从宋门到郑门之间沿凯旋大道(因相国寺前存放展览的契丹大汗奚车,狼头大纛而名)南边用条石建筑起来的商铺全部拆毁,将条石全部运往大道以北,用来加固加厚这里的商铺,并要求无论商铺中的前室还是后室,有孔塞孔,有眼堵眼。
另一拨则听从近卫澶州军都指挥潘美的命令,在已经结冰的汴河之上架起了几道浮桥,将木排推放到冰面上,所有人配发工具,趴在木排上----凿冰。河岸上,澶州军军士架起了数十口大锅,煮起了滚热的姜汤,一碗一碗流水价般通过浮桥送到凿冰民夫。
潘屠夫也不是那么坏嘛!民夫们喝着姜汤,口中喷着大股的白气,心中有些感激。直到潘美在浮桥上巡视过来,厉声喝道:“不准偷懒,否则让尔等知道潘某的手段!”
开封城内汴水南岸,军器监作坊使何如意负手站在汴河河边,故作深沉地看了结冰的汴一眼,大声对歪歪斜斜地在自已身前排成一线的工匠们喝道:“汴河宽度,一百步,目标位置,凯旋大道正中,开始设置射击阵地!”身后个子瘦高的作坊副使魏丕应道:“遵命!”踏出一步,向工匠们解释道:“射击阵地将以凿开冰后的汴河为掩护,离河岸二十步开始设置阵地,从前到后,分别是射程二百步的“角弓弩”, 射程三百步的“伏远弩”,射程三百至四百步的三梢投石机,射程一千步以上的床子弩,有序梯次配置!“
解说完毕之后,在魏丕带领之下,工匠们手持伏远弩,角弓弩,以北面凯旋大道上忙碌的民夫为目标,通过弩上自制的望山,十人一齐精瞄,取平均数来确定弓弩阵地位置,后退八十步,就是投石机阵地,各阵地都用锄头挖坑标定,由于汴河在城内的河道有一定的弯曲,魏丕要率领工匠们在城内划定的区域内测量十次。
至于床子弩,虽然射程极远,但每台需要三十人拉动,射速又太慢,虽然堪称大威力武器,但皇帝石重贵夸奖之后,并不允许使用很多人力来生产,到现在也只存有一百架,一次能发重箭三百,被远远地置于安全的后方集中使用。
当然,在预想的开封防御战之中,对于床子弩的使用加以限制,石重贵有自已的考虑:这玩意威力太大,穿透力太强,怕误伤到北岸商铺后面的宝贵的炮兵。
民夫们吃力地将从凯旋大道南边拆下来的条石堆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