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五代十国这个战乱频繁的时代,发生了一件影响以后中华民族400年历史的大事,后晋皇帝石敬塘割让北方战略要地燕云十六州给契丹皇帝耶律德光.
燕云十六州,又称“幽蓟十六州”是指中国后晋天福三年(938年)石敬瑭割让给契丹的位于今天北京、天津以及山西、河北北部的十六个州,包括:
幽州(即燕州,今北京一部分)、蓟州(今河北蓟县)、瀛州(今河北河间县)、莫州(今河北任丘北)、涿州(今河北涿县)、檀州(今北京密云县)、顺州(今北京顺义县)、新州(今河北涿鹿县)、妫州(今河北怀来县东南)、儒州(今北京延庆县)、武州(今河北宣化)、云州(今山西大同)、应州(今山西应县)、寰州(今山西朔县东北)、朔州(今山西朔县)、蔚州(今河北蔚县西南)。它们基本上是北方的山川险要所在,是中原汉族守卫北方农耕地域的最后屏障,具有极其重要的军事地位,长城就游弋在这一带。后晋石敬瑭割弃燕云十六州予契丹,为契丹、女真等南下,提供了便利条件.
燕云十六州的割让,对汉民族防御北方游牧民族的战略造成了极大的被动,燕云以南,就是一望无际的华北平原,是骑兵的天然战场,除了一条黄河,没有别的地形可以依托进行防御,而当冬黄河结了厚冰可以跑马之后,就会发生游牧民族的凭借快马几天内就可以穿州过府直抵中华帝国的心脏开封的“闪电战”,“靖康之耻”就是在这种极端不利的战略形势下发生的中华民族的浩劫。
自北宋开国以后,重取燕云就成为对北方战事的基本国策,宋太祖,宋太宗也挟开创大宋王朝的精兵强将一次又一次地向北方冲击,试图夺回燕云十六州这些对中华民族生死悠关的战略要地,但面对居高临下的冲击势能十足的北方骑兵,以步兵为主的中原军队最终仍免不了一败涂地,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使宋帝国对收复北方失地心灰意冷,不得不在华北平原上劳民伤财地构筑大量的坚城,组建庞大的常备军(最高峰时数量高达一百二十万)来抵御仅仅十几万北方铁骑来去如风的攻击,甚至还想到在华北平原广种树木来阻滞骑兵活动的怪招。
燕云十六州的沦陷,使辽国得到了大量土地,大量的汉族人口,大量相对草原来说较为稳定的农耕补给,得到后勤补给的草原骑兵往往能发挥极大的战斗力,占据极为有利的地势,进可攻,退可守,成为中原汉族四百年的梦魇,四百年后,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才用兵夺回了燕云十六州。
从表面上看,燕云十六州的割让,使中原汉族出现了一次大出血,但这次大出血并没有妨碍汉族的进一步发展,之后的宋朝达到了封建王朝精神和物质文明的最高峰,焕然认为,对汉族最大的危险在于,北方游牧民族得到了全面深入地了解的汉民族经济文化政治军事各个生活层面的绝好机会,这远远不是得到几个汉族谋臣,几个汉族武将的帮助所能比拟的,辽国从贵族到平民都深深地介入或者说融入了更加先进的农耕文明,在很大程度上吸收了汉族的优点,从野蛮愚昧向文明开化发展,在相当长的统治时间内,汉族知识分子被迫屈服于统治现状,为了实现做官的理想,获得参政的机会,不得不承认这个国家,参与这个国家的建设----汉族有一句很有名的安慰自已的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而辽国在汉族知识分子全方位的帮助下全面借鉴使用远比草原部族制先进得多的集汉唐之大成的封建制度,又进一步解放了生产力,促进了经济政治文化的巨大发展,与此同时纯朴的草原民族在与汉族的长期接触中学到了更多的阴暗面----权术,阴谋,诡计,其后与中原汉族的多次斗争----无论是文斗还是武斗都不落下风,到女真族王朝金兀术先生用秦桧搞反间计陷害岳飞时,可以看到北方民族在玩弄阴谋诡计方面已经绝不逊色于汉族,甚至还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其对中原政治生态的了解和汉族皇帝的心理把握堪称妙到毫颠,兵不血刃就将宋代最出色的将领除去,这么强大的软实力是怎么来的?长期和北方汉族相处学来的!这时的北方草原民族,即精通汉族的兵法权谋,又保持了草原民族天生的勇猛无畏,终于把汉族赶到了长江以南,这时的汉族,已经不能称为中原汉族了-----因为中原全丢了,只能称为江南汉族了。
所以要阻止草原民族的上升势头,不但要夺回失地,而且要越快越好,截断他们的文明吸收过程,防止草原民族有相当长时间及相当稳定的环境吸取汉族文明的精华而变得更强大,防止出现草原民族南下作战的队伍里出现汉族的武将和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