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玦来到世子府外,远远的看见府门口停着两辆马车,一青衣锦袍的男子和一玄色长袍的男子站在门口,想要进府,却被人拦住。
她唇角笑了笑,转身靠近隔壁府邸,翻身进入,轻车熟路的来到一房间,推门进入。
等她出来的时候,已然一副男子装扮。
一身玄色金丝暗纹的锦袍曳于地,银冠束发,俊秀非凡,风迎于袖,纤细白皙的玉手执一把玉笛,嘴角轻钩,美目似水,唇边带着几分轻佻的笑意,不怒而威的气势,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轻蔑。
待她再次出现,一黑衣男子闪身而出,单膝跪地,手上捧着一锦盒:“世子。”
封玦扫了一眼那锦盒,手指一翻,将那玉笛插入腰间,伸手:“拿来!”
柳桑打开锦盒,递给封玦,又拿出一柄小巧的弓奉上。
那锦盒里面装着的,赫然是一支带血的箭,封玦拿过弓箭,丝毫没有犹豫的拉弓搭箭,对准那青衣男子的臀部,咻的一声射了过去。
封玦向来锱铢必较,说了要用这箭扎云华的屁股,她说到做到!
这男人是当今圣上云赫的亲侄子,也是先帝六子,如今勒亲王云显唯一的儿子,名云华,如今十八岁,纨绔好色,不学无术,最喜欢追着她跑,以她马首是瞻,不管她给他多少冷眼,这男人都不以为意,视若无睹,丝毫不受打击,舔着脸往她身边凑。
封玦既觉得无奈,又觉得好气。
“啊……”
那箭准确无误的插到青衣男子的臀上,痛的那男子瞬间载倒在地。
“世子,你没事吧?”身边的侍卫连忙扶住他,见自家主子的屁股上面插着一把箭,顿时就急了:“抓刺客,有刺客!”
事发突然,那玄色长袍的男子忙后退了几步,被自己属下之人护在一边。
四周的侍卫见此,忙抽出刀剑:“有刺客!”
但是,当看到从远处走来的封玦时,世子府门口的侍卫忙收回刀剑,跪地道:“参见世子!”
见封玦把玩着一把小巧的弓弩,缓慢走来,那云华大怒,捂着屁股站起身,哀嚎道:“封玦,你……你敢暗刺本世子!”
封玦将手里的弓扔到柳桑的手中,轻嗤道:“本世子救你一命,你不感激,倒还污蔑本世子暗刺你?云华,你觉得,本世子杀你,需要暗刺?”
旁边那个玄色锦袍的男子听此,不由的笑了,伸手拔下插在云华臀上的那支箭,扔到云华的身上:“你云华世子的箭可是珍贵的很,威武大将军回京,你云华世子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行刺威武大将军!”
“哎呦……”云华痛的嗷嗷直叫,气急,指着云琰,怒道:“云琰,你卑鄙小人,明明是你想看那丑姑娘的真容,怎么现在就是爷要行刺威武大将军?你过河拆桥……哎呦……爷的屁股……”
云华气急之下,牵扯到自己身上的伤,痛呼一声。
云琰却不以为意,摇着手里的墨扇,淡淡的开口:“丑姑娘本王没看,傅小姐的马也不是本王刺伤的,与本王有什么关系?”
说完,云琰扫了一眼封玦,如长虹飞入鬓角的眉轻挑了一下,唇边露出几分温润的笑,道:“便知道你不会乖乖禁足,果不其然。”
不着痕迹的上前一步,云琰笑了一声,以一种劝解的口吻道:“父皇虽然宠你,你却不能如此不将他的圣旨放在心上,当真触怒了他,谁都保不了你!”
封玦扫了一眼云琰,眸光落在他的脸上,他面若冠玉,长眉入鬓,杏眼漆黑,挺鼻薄唇,极为俊美。
他今日穿着一件金银团花密文烟青色箭袖长袍,束着墨青色攒花结长穗腰带,并未束冠,额间勒着一条墨色抹额。这富贵又雅致的穿着显得他愈发清隽俊美。
封玦看见这男人,手便抑制不住的抚上自己的小腹。
浓烈的恨意闪过眼底,快的让人抓不住!
她不禁讽刺,这男人向来云淡风轻,气质端然,优雅闲智,若不是前世的痛还历历在目,她都会被云琰这副绝美的外表蒙骗。
从小到大,她从未给他一个好脸色,他却从来不会生气。
封玦觉得这个人很可笑,城府至深,装模作样,不要以为她猜不透他想要做什么,接近她,也不过是有利可图罢了!
封玦不客气道:“琰王殿下大可向皇上说明,本世子违抗圣旨,让皇上治本世子的罪!”
说罢,封离反手掏出腰间的玉笛,习惯性的在手中把玩,以一种极为轻蔑的姿态迈入府邸。
“我的乖乖,这小子,当真是傲的无法无天!”云华痛的呲牙,倍感委屈:“爷好心来寻他,想着他禁足无聊,给他分享有趣的事情,却不想他不领情就罢了,还重伤爷,真是岂有此理!”
云琰望着封玦离去的背影,眯了眯眼睛,不明白为什么封玦对他一直这般疏离冷淡,明明有着从小长大的情分,明明他待他如兄弟,封玦却从未将他放心眼里,有些时候,还带着几分厌恶和憎恨。
见云华捂着屁股哀嚎,云琰眯了眯眼睛,叹道:“你就不要嚎了,也不知他和那傅家的四姑娘有什么交情,你擅自刺了别人的马,害的小姑娘在众人面前出丑,封玦生气是应该的。封玦那小子本就没个轻重,前几日将尚书府的小公子打死,如今仅仅是伤你臀部,你便偷着乐吧!”
云华听此,呜呼哀哉道:“皇伯伯真是太偏心了,明明爷才是名正言顺的世子爷,他却巴巴的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