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王李崇孝得意地说道,“你小子心里想啥,本王还不清楚?无非就是求个结果而已!那本王可以告诉你,这成家并不耽误男女之情!你说你对要娶的女人不敢兴趣,那不过是愚蠢痴人的笨想法!”
被李崇孝说成愚蠢痴人,李玄晟哼了一声,质问道,“我只晓得这人要重感情,才显得重情重义!用情专一怎么到您老这成了蠢材?”
兰陵王李崇孝也不反驳,轻声道,“在某些时候,你这些话并不算错!可你自己想想,男子汉大丈夫是接受喜欢的人容易,还是追求不可得之人容易?”
李玄晟“啊”了一声,“这还用说,自然是前者!”
兰陵王李崇孝调侃道,“孺子可教也!正所谓一叶障目不见泰阿,你是被自己心结人唠!
依本王看,龟兹这亡国公主与殷叔的那孙女相比,完全是江夏芙蓉与北疆雪莲,别有一番风采。小子,你这桃花运可是比本王年亲那会儿好太多啊!若本王是你,当真会做梦都能笑醒。”
李玄晟一个劲儿地翻着白眼,本来是自己打算那李崇孝开刷,谁曾想到自己成了李崇孝嘲笑的对象。
李玄晟呵呵一笑,李崇孝见状,问道,“说正经的!小玄子,你这弱冠之年,一不好酒二不近女色三不能口若悬河,只有文经武略还算凑合。你可晓得你在安京那被京畿子弟被称为什么?”
李玄晟好奇地问道,“什么?”
“雏虎石勇!”
李玄晟一愣,嘴角扬起露出一排皎洁的牙齿,显得异常的诡异。这四个字简单意思就是说李玄晟是个不知风情的憨厚武丁。要知道京畿富贵子弟哪一个不是鲜衣怒马微风八面,游走于多少名楼花魁之中。哪怕是一想正派的晋王李徽和齐王李敖,那也都是帝都名楼内排的号的人物。谁会像李玄晟这般油盐不进且不懂人间极乐所在!
李玄晟随即一想,正色道,“皇伯公的意思是想让我学学他们?然后才能完全掌握这河西的命脉所在?”
李崇孝见李玄晟有所顿悟,双目晶亮几分,嘱咐道,“水至清则无鱼,若想有鱼可吃,水自然要浑一些才有机会见到!本王知晓你一时半会儿明白不了其中的道理,但你若听本王的,保准你能在三年之内接管这河西!”
李玄晟站起身来,躬身行礼道,“皇伯公,您说的虽有些道理,但若是我,怕做不到与那些鼠辈同流合污!”
李崇孝毫不客气地说道,“你若是做不到,那如何将他们分而治之,如何完成陛下所托?难道单凭比谁的拳头大谁的拳头硬?你出身于卧龙书院武院,又师从刘怀墉,别说这点心思你都没有?
天性纯良是咱们李家人的传统,但咱们李家能有今日,这传统可曾起到过功效?
得与舍之间,该如何抉择,玄晟啊!你身为灵武刺史可是要想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李崇孝再饮一杯酒,便不再说话,让李玄晟自己好好地深思熟虑。在李崇孝看来,李玄晟这一路走来实在是过于平顺,别说困难哪怕是小坑洼都不曾出现过。有时李崇孝都怀疑李玄晟是不是吉星转世,不然怎会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让李玄晟迎娶迪利,其实是汉唐皇帝李旻重新掌控河西最为关键的一环。这一步如果成功,重现秦皇汉武鼎盛繁华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然而李崇孝所希望的,只是让李玄晟明白自己的处境。一个心有鸿鹄之志还德才兼备的洛阳王世子,终究会成为李旻心中最为忌惮的角色。尤其是文帝李崇言与帝师李淳风对李玄晟的评价,是皇室嫡系这几位王爷皇子所不能相比的。
忽然间,李玄晟仿佛变了人一般,微笑着问向李崇孝,“皇伯公,倘若我遵循圣上旨意迎娶迪利,圣上下一步又会让我做何事?”
兰陵王李崇孝眯起眼睛,打量着此时此刻的像极了某人年轻时的李玄晟,说道,“陛下要做何事?你这小子想来早已猜到了吧?只是眼下,此时的你会是你真正的模样?”
李玄晟依然客气地笑道,“我是何样?难道皇伯公不清楚?”
“哈哈,你小子的眼线够宽广嘛?看来真正不知晓内情的是本王吧?哎,本王聪明了一辈子,未曾想到在你小子这翻了船!失策啊!失策!
不过今日你跟本王透了底细?难道不怕本王在陛下那里说几句?”
李玄晟不以为然,再为李崇孝斟满一杯酒,说道,“即便我再如何隐瞒?何况汉唐之内聪明人甚多,我自问愚笨不及,难道能隐瞒他人一辈子?”
李崇孝赞许道,“说得好!不愧是能让诸葛辉看上眼的人!既然你已知晓本王来得意图,那就给本王一个满意的答复,如何?”
李玄晟手指在空中来回滑动,略带喜色地说道,“正所谓各取所需,有舍有得!陛下赐婚我自然是要遵旨,不然如何让南宫他们继续大施拳脚!但某些事情,我同样会提出异议!我想陛下也不会反对吧?”
这一点李崇孝再清楚不过,点头道,“哪怕是及其过分的要求,只要无关河西大局,按照陛下的性子自然会同意!”
有李崇孝作保,李玄晟蓄谋已久的盘算终于有着落了。这场对弈之中,双方各有想让,当然李玄晟的想让是建立在灵武完全立足于河西的大前提下。只要李玄晟无法立足,那他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被罢黜那么简单,甚至会连累到洛阳王以及背后的各大势力。可以说从一开始这就是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