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午后乌云密布,雷声阵阵,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猛烈地冲刷着汉唐帝国的心脏,安京。
紫宸殿御书房内,一封来自西南的求援信函摆放在汉唐皇帝李旻的眼前。三日前,慕容大夏与吐蕃部族联军开战,吐蕃十万大军溃败,大夏攻入吐蕃占据吐蕃北境。禄东赞不得不派人赶往汉唐求援。
李旻是想联合吐蕃对付大夏,可谁曾想到大夏会先发制人。若是不救援,按照大夏如今的势头,很可能会攻破吐蕃国都,到那时大夏的矛头便会指向汉唐。若是救援,原本能安稳收回的河西,极有可能再次成为尾大不掉心腹大患。
萧衍与李解坐在堂下始终保持平静,因为他们知道无论李旻做出那种选择,他们二人只能全力支持。紫宸殿御书房沉默压抑,远在灵武的朔方成却是异常热闹。
汉青书院入夏后的第一场比试已进入收尾阶段,最终黑色马球队以三球战胜红色马球队。身为队长又主力输出的侯莫光弼,无疑是最耀眼的一位。甚至连极少称赞人的徐兆龙,都觉得侯莫光弼是个不可多得人才。
汉青书院看似分文武两院,实际上每个进入书院的门生街是照着文武双全的方向进展。用李玄晟话来讲就是提高军事素养。不求能写诗撩妹,至少会写封家书寄回家。为此书院还特意修改了考核,武院门生文科成绩至少不低于文院平均水平之下,同样文院门生武科则是不低于武院门生平均水平之下。文为红,武为黑,每年四季一季一场比试,四季比试优胜着自然会得到更多好处。
然而这场尚未来得及庆祝的胜利,武院就被一盆凉水冲的清爽通透,第二场文试武院平均成绩完全可以用凄惨来形容。看来这一次又是一比一达成了平局。平局的结果虽说双方都不接受,可好歹没有输掉,双方倒也没有过多计较。毕竟都是一家人,太在意这种得失难免会伤了和气。书院心平气和享受着难得的清静,却不能想到一场狂风暴雨悄然而至。
赵飞燕质问李玄晟,“你要他们上战场?是不是疯了?”
李玄晟右眉轻挑,轻笑道,“疯了?只不过是让他们更早地体会战场的残酷而已?你莫不是以为汉青书院是培养废物的地方?若是贪生怕死可以随时离开?”
赵飞燕一时语塞,如同看待疯子一般打量着眼前的李玄晟,这还是以前那个洛阳王世子嘛?
在二人陷入僵持时,徐兆龙进入大堂内,说道,“这第一年还未结束,我也不同意让他们奔赴前线!”
李玄晟顿时愣住,好奇地看向徐兆龙。徐兆龙解释道,“新兵入军籍最少演练两年,方可前往战场,这是我汉唐御林军的惯例。虽说他们是从灵武抽选的精英,可依然无法与老兵相提并论。何况他们还肩负着以后支撑守护灵武的重担,需从长计议才是。”
李玄晟轻声道,“可眼下时局变化莫测,别人会给他们最后的时间嘛?”
徐兆龙语重心长地说道,“我晓得你的忧虑,但你也该明白拔苗助长急于求成与饮鸩止渴没什么两样。难道你忘了当年在南诏征战时,李靖是如何布置安排你的?”
回想那是场面,李玄晟恍然明白,说道,“老师,您想亲自带他们?”
徐兆龙安慰道,“我晓得你心里急。但也别因为西南的局势乱了自己的分寸。眼下灵武还有许多事要一一处理,无论外面如何,咱们总要按部就班地做完才是。”
李玄晟晓得过失,行礼致歉道,“老师说的对,是我有些急躁,忘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我这就返回府衙安排。”
李玄晟转身离去,赵飞燕方才舒了一口气,问向徐兆龙,“徐老?您想再入军籍?”
徐兆龙摸着胡子笑道,“当年我虽然解甲归田,可先帝并未将我剔除军籍。何来再入之说!”
“原来如此。想必是先帝爷怕真的失去您这忠诚良将才没有赶尽杀绝吧?”
徐兆龙内有反驳赵飞燕的猜测,说道,“你这样说也不算错!昔年那场叛乱过于动荡,莫说是先帝爷,就连我也猜不准谁才是叛徒!
无奈之下,先帝爷才会出此下策,将原本军权罚大握的将军一一查办。而这第一个被处罚的正是平叛拿下首功的洛阳王!”
赵飞燕沉思片刻说道,“敢问徐老,是不是也因为那件事,家父才成为江州的第一人?”
徐兆龙点头道,“不错。确实如此。赵丹从入仕为官便是先帝爷的人,也是监视整个江洲的棋子。那你呢?来灵武难道真的是只为教书育人?”
徐兆龙话锋一转,倒是让赵飞燕有些意外,“徐老此话何意?”
徐兆龙语气平缓地说道,“飞燕啊。我也是过来人啦。有些事怎会看到不到么?不可否认,你的确聪明过人。
只不过这世上只要做事,就会留下痕迹。无论你如何隐匿,终归有会被别人找到。
飞燕,你太小瞧南宫献和奚阡啦。那件事的幕后主事人他们已经查到了。”
赵飞燕身子猛然僵住,面色依旧如常,反问道,“既然知晓,为何不将幕后主使人转起来了呢?”
忽然李玄晟的声音从房顶响起,“那是因为我不想伤害阿离的朋友!她的朋友不多,而你却是其中一个。”
赵飞燕柔声道,“如此说来,我是不是要感激世子的不杀之恩?”
李玄晟出现在房门处,依靠着石柱说道,“你与我各为其主,这本身没有什么错误。那些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