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已经快要昏厥的余侃侃听到百里卷柏不屑的话语后清醒了些许。
她握紧瑟瑟发抖的拳头，颤抖的牙关也被咬得吱吱作响，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缠满了的绷带也被汗水浸湿了。
“说……什么呢……”余侃侃困难地吐出一句话，“我可以的……”可身上依旧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此刻，灵气已经经过了一大半的骨骼，余侃侃慢慢能够接受这种程度的疼痛了。
病房外传来一阵阵急匆匆的脚步声，那群闹哄哄的唱着国歌的人声慢慢变少。
余侃侃知道，是医生护士来解决病患半夜唱歌的问题了。大量镇静剂的使用，在精神病院住院部内已经是习以为常之事了。
“还剩最后一点，你会成功的。”百里卷柏这次终于没有打击余侃侃了。
余侃侃闭紧双眼，不管那汗水由额头滑落至眼中蜇得刺痛的感觉，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将灵气推向最后一部分骨骼。
整顿完鬼哭狼嚎的病人后，护士开始一间一间的查房，以免有人没睡着后半夜又开始闹腾。
由于费城精神病院建造的都是单间的病房，所以查起房来要费些时间。
离余侃侃这间房还很远，余侃侃有足够的时间强化完剩下的骨骼。
“咔嚓。”这是最后一块由骨裂恢复至完整的骨骼。
“啊。”余侃侃躺在床上浅浅地吐了一口浊气。
“感觉还不错吧？”百里卷柏语气非常愉悦。
“还不错。”余侃侃笑眯眯地说。
“吱喇——”
病房门被打开。
值班的护士看见床上睡着发出剧烈鼾声如雷的余侃侃，啧了啧嘴，在手中的表格上打了一个勾，转身关门离开了。
护士走后。
识海中百里卷柏一脸嫌弃地问余侃侃：“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余侃侃睁开紧闭的双眼，一脸奸笑：“不夸张她能相信吗？”
百里卷柏无语的揉了揉眉心：“好吧。你试着移动一下身体，现在骨骼已经全部恢复，筋脉问题不是很影响你的活动，只是有些动作做起来比较困难疼痛，你可以用本体喝些空间内的灵泉水，对你的身体有帮助。”
“好哒。”余侃侃说。
像之前在空间中无数次的喝灵泉水洗筋伐髓一样，余侃侃解开了浑身上下的绷带和脖子上的固定器。
从空间中转移出一杯又一杯的灵泉水，全部往肚子中灌了进去。
余侃侃举一反三，开始进行本体的洗筋伐髓。
百里卷柏很有默契的离开了识海，回到空间之中去了。
喝到胃涨之后，余侃侃一转身扑到了床上。
啊，总算能动弹了。
清晨。
起床的余侃侃不出意料的看见眼前那片脏乎乎的污垢。她一不做二不休从空间中取出那个熟悉的盛满灵泉水的白色硅胶盆和毛巾以及换洗的病号服。
百里卷柏竟然已经帮她盛满了盆中的灵泉水，余侃侃忍不住嘴角上扬。
清洗完毕的余侃侃又戴上了固定器，缠满了一身绷带。
自己又变成了那个坐在轮椅上不能动弹的，可怜又悲惨的失去记忆精神分裂的少女。
“嘿嘿嘿。”
接下来，就是余侃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