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青春校园>浮生烬:与妖成说>162至死方休 下
摆的傲娇一次,可思及这狗东西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她只好转过脸,偷偷翻了个白眼,不作回答。

夜白薄唇微微松了几分,语气依旧冷淡:“别以为你转脸,我便不知道你在翻白眼。”

这些时日下来,他对莫长安算是愈发了解,尤其她皱鼻子和翻白眼的模样,他就是闭着眼睛,也可以记得清晰。

“怎么会?”莫长安皮笑肉不笑,回头冲夜白龇牙咧嘴:“我怎么敢冲师叔翻白眼?我就是眼珠子忽然抽了一下……唉,都怪我体弱多病,娇滴滴和小姑娘一样……”

她本想着夸张点感慨,顺带恶心一下夜白,却是没有想到,话还没说完,那头夜白便道:“难道你不是小姑娘?”

“……”嘴角一抽,莫长安笑眯眯道:“人家已经是大姑娘了呢,师叔看看,人家是不是长大了?”

比恶心人么?莫长安想,她是不会逊色分毫的,毕竟她恶心起来,连她自己都害怕。

她仰着小脑袋,拼命的攒出一个油腻而自认为讨喜可人的笑容,那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配上那等子挑眉的动作,实在滑稽而令人食不下咽。

“你这妮子!”夜白被她这不要脸皮的模样闹得无奈起来,下意识伸了伸手,将她整张脸盖住。

五指修长,骨节分明,他就低眉挡住她的笑颜,若非那头单朝夕手中杯盏碎落一地,发出巨响,恐怕此情此景也算是岁月静好。

彼时,莫长安回过神,很快绕过夜白的掌心,回头朝着单朝夕的方向看去。

单朝夕方才喝了许多酒,一如她这段时日来,每天每天几乎都是醉生梦死。

大约是喝上了头,她趴在桌上打了个盹儿,也不知是睡得太浅,还是噩梦连连,就见她一个动作,将桌上的杯盏撞落在地,整个人也随之惊醒。

那双雾蒙蒙的眸子,不再顾盼流连,她醉眼朦胧的半眯着眸子,不去在意地上虽碎裂的杯盏,她兀自摸了摸桌上,再度拿了一只杯盏,慢吞吞的又给自己到了一杯酒。

从前她喝酒是豪迈恣意,如今却是醉生梦死,似乎梦中才有她一生中最是肆意飞扬的年华,梦里才有千里故乡,触手可得。

一壶烈酒下肚,她喝的太急,不多时,便又悉数吐了出来……吐无可吐,终归是连着胆汁儿和血水,一同喷涌。

可单朝夕对此,却是浑然不觉,她拂袖擦了擦嘴角,将那白透了的袖摆染上殷红,刹时便是只是凄楚一片。

她拿着酒壶,整个人靠在栏杆上,凭栏远眺,漆黑的夜色里,谁也不知她看到了什么。

“父上,阿夕还在戴孝……”她手拿酒壶,壶中美酒被抬起,一滴一滴落在高台之下,一如敬酒:“再有些时日,阿夕就为你们报仇……可好?”

她的喃喃自语,没有人回答,唯独寂静的夜,显得格外突兀。

好半晌,她才仰头喝了口酒,浑浑沌沌:“或许,我今夜……便去杀了燕黎,让他血债血偿?”

她朦胧着眼,跌跌撞撞撑起身子,眸底涣散而黯淡,没有一丝光亮。可她才不过走到楼阁的梯子边缘,便一脚踏空,整个人滚落下去。

咯咯作响的撞击声,在这深夜中,显得那么令人窒息,莫长安试图伸手去接住她,可奈何才一伸手,单朝夕连人带着身子骨便径直穿过她,一路直下。

这样狼狈的单朝夕,让莫长安心中沉重而压抑,她见过在乌桓族时的单朝夕,见过她喝着烈酒,放肆而笑的昂扬,也见过她明媚的弯着眉眼,唇角如春,热烈如骄阳。

如今的单朝夕,就像是丧家之犬一样,每日里活在仇恨与自责的黑夜之中,她从前向往的一切,现在成了致命的鸠毒,她若是苟延残喘一日,这噩梦便紧紧缠着她一日。

她好像活着,却又堪比死了,死在了乌桓族灭族的那一日,连带着她的父兄子民,一起葬身屠戮。

……

……

燕黎发现单朝夕的时候,她已然倒在了台阶的一边,她昏然不省人事,袖摆处皆是鲜血,吓得燕黎脸色苍白。

那是莫长安第一次,见着燕黎如此惊慌失措,他斩杀了一众伺候单朝夕的奴仆,因着她们照顾不周,才致使单朝夕从阁楼上跌落下来,伤势极重。

为此,他连夜让人将太医院的御医带来,但据着御医所说,单朝夕本就因着连日里膳食不进,饮酒过度伤了心肺,引得泣血,如今又从阁楼上摔下,导致肋骨断了几根……恐怕时日无多。

燕黎听着御医所说,脸色黑沉而吓人,他扬言若是单朝夕死了,那么他定然让所有御医要一同陪葬!

单朝夕昏迷不醒的那段时日,整个太子府乃至皇宫内外,人皆惶惶而不安。直到第三日,单朝夕终于自昏迷中清醒过来,众人才缓了一口气,保住了性命。

燕黎为此,废了几日朝政之事,只专心照看她,不论是煎熬药草,还是准备膳食,他从未假借他人之人,可以说是尽心竭力,小心翼翼。

但即便如此,单朝夕还是郁郁寡欢,神色冷淡,她难得配合的用了几日膳食,难得配的的将煎熬的药一一倒入腹中。就像是打算原谅燕黎那般,让他一度心中期待。

可到了第五日,单朝夕却是出其不意,在燕黎未回过神的时候,挥着匕首朝着燕黎的眉心而去。

那一刻,燕黎整个人顿住,他脸上漫过惊诧,却极为细微,可他如先前所说的,没有反抗,没有抵挡,有的只是任人宰割的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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