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说话的沈沉开口。
那些他们从他幼年时期就开始隐瞒的秘密,他是有隐隐察觉到一些的。
他的心思本就比旁人要细腻敏锐一些,再加上近几年母亲的小动作不断,他若真是细细猜去的话,也能猜出个一二分,问出这话的时候也没指望自己的父母能对他如实相告,可疑心既然已经起来,他也就打算去深入调查一番了。
果不其然,沈天远和苏映蓉并没有打算跟他多说什么,苏映蓉冷静了下来,把头扭到了一边。
沈天远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推苏映蓉的轮椅。
“我跟你母亲现在有些话要说,你在这里等我们一会儿”
沈天远推着轮椅去了书房,这时候才敢有佣人战战兢兢的走过来:“沈先生,我去给您沏杯茶”
“不用,我这就走”
沈沉盯着书房那扇禁闭的大门,压了压嘴角。
“可沈总说让您留在这里啊”那佣人急急抬头,瞥见沈沉一脸冷色后登时不敢继续说了。
“他让我留在这我就必须得留在这吗?”今日回沈家本就是为了问出点事情的,现在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其他事情对他来说也就已经不重要了。
“若是沈总知道....怪罪于我们”那佣人垂下了大半个脑袋,声音呐呐如蚊音。
“恐怕他一时半会解决不完事情”沈沉嘴角勾了勾,当即真是毫不犹豫的离开了沈家。
他知道那些人算准了他性子温润好说话,每次都惯做出这种表情让他为难,从而妥协,以前他也确实是这样,看不得别人在他面前露出这幅样子,总是心一软就答应了,可他早就不是从前的沈沉了,这些人或事怎么样他也已经不在乎了。
老刘还在外面等着他,等他坐上车后便问道:“你现在是要回颁奖典礼的现场还是回家”
沈沉抬腕看了一眼时间,这个时候颁奖典礼已经进入尾声了,回去的车程大概要半个小时,等他到了现场,估计也已经结束了。
“醉美人”当下便毫不犹豫地吐出了这三个字。
老刘暗叹苏鹤果然是料事如神,在等待沈沉的时候,老刘跟苏鹤通了个话,苏鹤在电话里听他讲完整件事情后,沉默了许久,没发表任何意见,只是说但:“这样啊,那麻烦你看好阿沉了”
老刘不明白其中含义,以为苏鹤是怕沈沉会在沈家闹事,可苏鹤却不是这个意思。
“阿沉他大概会去酒吧,他这个身体.....总之看好他,别让他太过了,至于颁奖典礼那边,我会去说清楚的。”
“那您不过来吗?”老刘以为这两人吵了架,便还想着劝几句,“苏经纪人啊,我好像很久都没有看到您跟沈先生走在一起了,你们搭档那么多年,真要是动了肝火过了这么多天也该好了吧”
苏鹤在那头轻笑:“老刘,你不懂,好了,这些事情你就先别操心了,阿沉心情要是不好你就带他去转转,不用告诉他你跟我通过电话”
老刘心里认定这本来亲如兄弟的两个人就是因为不知明的原因在闹别扭,而身为他们的半个同事,自己当然是义不容辞。
所以苏鹤说出要去醉美人的时候,他一句话也没说,利落的发动了车子,这倒让本来已经准备闭目养神的沈沉抬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最后得出结论:“你刚才跟苏鹤讲过电话了”
被看出来了,老刘嘴笨,自觉想隐瞒也瞒不过这位,只能干笑两声:“沈先生您还真是料事如神啊,这是不是就是与苏经纪人心有灵犀啊”
沈沉没回答他的问题。
这跟料事如神没有什么关系,看老刘的反应就能看出来,公司是明令禁止一人私底下出入娱乐场所的,尤其是对自己,林厉东更是下达了死命令——严禁他去喝酒。
老刘应该是知情的,却在听到他要去酒吧的时候没有一句异议,那想必是之前就已经得到了什么人的首肯,就只有苏鹤了。
沈沉心下觉得有些堵堵的,像是本来已经要决堤而出的海水偏偏最后一刻被打了下来,那苦闷只有自己心里才感受得到。好像自己已经不能算作一个独立自由的个体,事事都被人知晓,就算不是苏鹤,也有眼睛比车大灯还明亮的记者们。
他懂得苏鹤是关心他,可这种桎梏感还是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来气,如苏鹤这样跟他相识二十几载的人,也并不完全明白他到底想要什么。
松了松领带,想了想又直接把领带扯了出来扔在了一边,抬手解开了领口的两颗扣子,温润无双的贵公子霎时就变成了落拓的流浪贵族。
到达醉美人的时候,沈沉已经睡着了,连夜来都没睡过一次好觉,镜头打在他脸上的时候都能看到遮瑕也遮不住的眼睑下的一圈青色。
老刘想叫他,可到底还是有些心疼她,话到嘴边了还是没有喊出口,可沈沉睡眠向来极轻,只是旋钥匙熄火的声音就已经足够把他吵醒。
沈沉揉了揉眉心,只觉得脑袋钝痛,老刘观察着,说道:“沈先生,您要是觉得不舒服的话,那我们不如回去吧。”
“你先走吧”沈沉拉开车门就下去了,老刘只得眼睁睁地看她走了进去。
醉美人里如同往常一样的纸醉金迷,他也没进行任何伪装,似乎也不在乎别人是否能认出他来,低头往最里面走去。
“开个包厢”经过一位服务生身边的时候,他低声说道。
“好的先生,请问您是.....一个人吗?”那服务生觉得眼熟,便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