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甲鼠是仅有的未被风小寒超越的妖兽之一。
因为它以遁地见长,风小寒在这方面完全没有天赋,别说遁地,若没有工具他连掘土都做不到。
但捕杀土甲鼠对他而言并非难事。
风小寒回到青竹峰紫竹院,只见紫竹幽幽,却不知佳人去向。
他来到自己的小屋,站在衣柜前,看着里面的一件兽皮长衣,不知在想些什么。
……
……
虽然何惜柔依然生气,但念在他不知世事,又过去了十几天的时间,更何况她修为还因此精进不少,早已没那么气氛了。
她听说长虹峰的土甲鼠后逃了出来,至今还未捉住,便想到了这个法子,让风小寒错过比武,毕竟是自己的师弟,还是应该照顾一二的。
她不理解楼听雨为何只因看不顺眼就要约战,也不理解风小寒为何要争一时只气就要进行修为如此悬殊的比武。
“呵,男人。”
何惜柔嘴角浮起一丝轻藐的弧度,目前为止除了师傅和师兄们外她遇到的大多都是蠢男人,外貌不佳,实力不强,才华欠缺,有几分修为的匹夫。
她走在冷清的石阶上,黑发披肩,长衣广袖,姿态清雅不凡,是那样的不食人间烟火。
发出那声感叹后,她就停下了脚步,看向石阶的尽头。
这时候的她面若寒冰,宛若天仙正站在彩云上俯视粗鄙的凡夫俗子一般。若寻常少年看到,都会移开目光自惭形秽,然后心生向往,渐生情愫。
在石阶的尽头处,一个少年穿着兽皮背心,兽皮裤子,赤着双足,背脊挺直,眼神锋利如剑,头发也不束起,很随意的披散下来。
何惜柔眼底浮现出一抹复杂,说道:“这就是你以前的样子么?”
“是的,这身衣服可以遮住我的气味,更容易狩猎。”
道:“对不起。”
何惜柔一愣,旋即说道:“你还会抱歉?我还以为……”
“以为久居荒芜的野小子根本不会意识到这种错误?或者意识到了也不会产生歉意这种道德观念?”
道:“吕迎风,梁嵩,死在玄武场事件中的那位外山长老,那些活下来的弟子,他们都教了我一些东西。我也正在学习。”
何惜柔看着他,说道:“那么你是真的意识到自己错了?”
“我知道我错在了哪里,但我不懂这算的了什么,所以我体会不到这个错误。”
这句话似乎很矛盾,但其实很好理解,比如谁都知道奴役是错的,但地主从小奴役他们,所以不会觉得这个错误是个错误。
道:“但我依然抱歉,我会约束住自己的行为,学习如何做一个人。”
何惜柔陷入了沉默,没有说话,不知道应不应该原谅他,所谓不知者不罪,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风小寒离开了,没有等她说“没关系”,或者“我原谅你了”。
因为他目前只知道犯错了要抱歉,但没人和他说,他看的书上没有记载抱歉后需要原谅这个事情。
看着正要远去的背影,何惜柔忽然问道:“那里是个什么样子的地方?”
见风小寒回过头来,她又补充道:“就是那个你生活的地方。”
风小寒想了想,不知该怎么描述,便索性摇了摇头,不去描述,转身离开了。
都说蛮荒域凶险无比,但究竟有多凶险,年轻一辈鲜有人知,只能在书中找到些过分夸张人描述。
所以风小寒的不语,落在何惜柔的眼里却成了另一番意味。
那是,
潇洒?
……
……
风小寒穿着兽皮衣裳,回到了长虹峰,一路上的弟子都对他指指点点,说着些难听的话语。
但他已经习以为常,全当是些猴子乱嚷嚷。
这几天他都住在柳春园里,玄武场的场地和兽房都被一些攻击力强的妖兽撞毁了,正在重建当中,由梁嵩负责监管,所以他的居所就暂时让了出来。
当晚,风小寒站在晚风中张开双臂,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风,用身体去感受空气的温度,湿度。
蛮荒域气候诡异难测,但他可以根据这种方法一定程度上的判断接下来几个时辰里大致的天气。
人类世界比较稳定,他可以推测到明天。
“明天可能会有微雨,或者多云,空气较湿。”
风小寒收回的双手,背在身后,心道:“土甲鼠后体型较大,经常产幼鼠所以喜欢暖阳之地,前日刚下了大雨,水气已经深入土壤,明日天气又偏阴,所以必然烦躁难耐。”
他在园中来回走动,同时盘算着要怎么引鼠后现身。
那只土甲鼠后没了幼鼠,自己又不敢轻易现身,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产崽了,现在它的威力正是最弱之时。
打猎是容易还是艰难全看季节,春秋两季他通常只需要埋伏在某个地方,等待一只可以成为猎物的妖兽出现就行。
而冬夏两季,则需要到处寻找猎物,然后针对猎物的特点进行捕杀,与他现在要做的事情极为相似。
只不过这一次他有充分的准备时间。
风小寒最终确定了计划,去玄武场找到了刚要睡觉的梁嵩。
梁嵩笑着说道:“风师弟,这个时候来找我有何事情?是不是想为兄我了?”
风小寒摇了摇头,没有理会他的打趣,直接了当的说道:“我需要几个人帮忙,还有许多的稻草,然后在找一个那片树林中比较隐蔽的平地。”
“为什么是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