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你们夫子汗颜。”

那二人听了这番话更是火大,可谢长丰却是饶有兴味地问道:“大学之道?何为大学之道?”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学习经义,为的是明白做人的道理,修养自己的德行,而不是为了逞口舌之快,揭他人的短。”伍容俭又恢复了恭顺的样子。

“看来你四书到背的熟,五经可治过?”

谢长丰也是个瘦长身材,脸上更是瘦削无二两肉,嘴角两条纹路向下一拉,不说话的时候都像在发怒,此刻他罩了一件深褐色绸缎直缀,双手背在身后,面色颇严肃地问着伍容俭话,真真像个夫子在考校学生。

伍容俭答道:“不曾,五经只是读过,治四书乃是小子父亲在世之时传授,父亲去后并未有人教过小子治经。”

那谢长丰又问:“为何不入学堂拜师?”

谢奇又想出言嘲讽,可现下氛围肃穆,他嘴皮子又没那小子利索,只小声嘟囔了句:“穷酸呗。”

伍容俭闻言神色未变,只轻点头道:“小子家贫,无力支付束脩。”

谢长丰似乎是被这答案惊了一下,那也是,他谢大才子从小生在蜜罐子里,家底丰厚家人宠堂,不想做官便止步院试不肯再考,家人也都没说什么。

他又看了一眼眼前这少年,眼珠子一转,开口便道:“我教你吧。”

谢长丰这话一出,可惊呆了在场之人,那长丰秀才公可是西令镇出了名的大才子,不过此人脾气极怪,阴晴不定,原本有许多学子想投他门下愣是叫他三言两语给赶出门去了,如今怎么要收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乡下小子?

那谢奇张俞志二人更是嘴张的能塞下西瓜,他们原来央求了多少遍这族叔给自己开开小灶,这族叔非但不听还经常说他们,没有天赋不如回家做个纨绔。

今日本是叫他来给自己出口气,让这伍容俭出个丑的,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叔...这这...”谢奇结结巴巴开口道。

“谁问你了,”那谢长丰看也不看这倒霉侄子,只眼巴巴地瞧着伍容俭,“我不收你束脩。”

那伍容俭也是以为这位秀才公今日是来当众训斥他的,可没成想怎么训斥变成了拜师?他脸上终于露出些出了平静之外的表情,他只瞪着眼睛瞧着谢长丰,连谦恭的姿态都被震惊给驱散了。

“这...这...我...小子...”伍容俭也结结巴巴起来,像是被这个从天而降的馅饼给砸晕了。

谢长丰看这年轻人的表情,哈哈一笑:“你不必急着答复,给你十日,想清楚了就去谢府找我。”说罢也不管众人表情,只摆摆宽袖扬长而去。

那谢奇和张俞志今日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二话不敢说只灰溜溜的走了,那围观众人看了这出一波三折的戏来也都心满意足,走之前还有那扩外的高声叫嚷“去啊,后生”“多好的机会!”还有着感叹道“哎哟羡杀我也”的学子,闹哄哄的说了许久之后也都散去了。

此刻荷花才得了空,冲进书铺,一瞧伍容俭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站在柜台前头,她还以为刚才那恶人欺辱了他 !

荷花眼睛一酸,轻轻走到少年前头,只斟酌了词句该如何安慰,谁想还没开口,那伍容俭竟抬起了头,对着荷花粲然一笑。

相处多日,荷花竟是没见过少年这般开怀,那笑像是吹开了冰河的春风,瞧得她一愣,少年笑着开口。

“我想养条狗。”

“啥?”


状态提示:12.你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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