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玲恨不得将云昊天撕成碎皮,气恼地高声咒骂,“云昊天,你不是人!我就算死,也要拖着你一起下地狱!”
云昊天轻蔑地看着任玲,“你这条烂命,不配拉上我。”
“那你放了我妈咪!否则我就点燃炸药,让你们所有人都陪葬!”任玲眼睛血红不已,早已经被逼得疯狂。
云昊天用下巴点了下地下室的下方,“就在水牢那里,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你可以带走你妈咪!”
任玲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疏忽了,原来水牢还在下面那层。
她连忙朝着下面奔去,就看到自己的妈咪宋一曼被锁链缩着双臂,头无力地耷拉着,看不出是昏迷还是死了。
“妈咪!”任玲痛呼一声,飞快跑到宋一曼身边,这才发现她只是虚弱到昏迷过去而已。
“妈咪,你不用怕,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里。”任玲说着,就开始帮宋一曼解开手腕粗的锁链。
一旁也被锁链绑着的廉微闻声抬起了头,“你是,少爷?少爷快救我出去!”
任玲忙着帮宋一曼解锁链,压根不理会廉微的哀求。
她豁出去命来是来救自己妈咪的,根本就没想过廉微的死活。
“少爷,请你把我一起救出去,我下辈子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的恩情的!”廉微低声哀求着任玲,让她带自己一起离开。
任玲仍旧忙着解宋一曼的锁链,根本不理会廉微的任何呼唤。
廉微连喊了两声,都没有得到回应,心里瞬间明白过来,原来任玲真的就像云昊天说得那样,只是把自己当把枪使,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为她好!
“少爷,在你眼里,我只是个棋子。现在棋子没用了,随意就可以丢弃,对吧?”廉微心有不甘的用独眼瞪视着任玲。
哪怕此刻的任玲穿着女装,可在她的心目中,始终都是那个优雅温柔的少爷,跟她说话时永远是那么温文尔雅。
任玲被吵得心烦,猛地转过头,狠狠瞪了廉微一眼,“废话!棋子就应该有身为棋子的自觉,本来就是被人抛弃用的!”
这句话像利刃般刺得廉微哑口无言,眼中瞬间被泪水充斥占据。
哪怕明知道自己只是棋子,可是听到任玲这么直截了当说出来,廉微的心仍是觉得刺痛到不行。
原来,自己从来都只是被人利用的棋子而已,无足轻重到可以直截了当的随时丢弃……
“少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哪怕欺骗下我都可以啊!”廉微冲着任玲怒吼,独眼里的泪水早已翻滚不已。
任玲终于解开了宋一曼的链子,她扶着宋一曼离开,这才不屑地看向廉微,“如果不是因为你当时认识荣宝儿,有些利用价值,你以为我有功夫敷衍你?没用的东西!都是因为你才害得我妈咪被抓,我没当场杀了你,已经很给你脸了!”
说完这句话,任玲就搀扶着昏迷的宋一曼,转身离开水牢。
廉微心如死灰地闭上眼睛,这才发现自己这辈子有多么的可笑和失败。
之前她是有多愚蠢,居然听任玲的话去刺杀荣宝儿,还害得哥哥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无边的悔恨和对命运的憎恶令廉微再也没有了想要求生的欲念,她此刻想的只有毁灭,带着这所有的一切,一起下地狱!
她听到任玲的脚步声渐渐远了,猛地睁开眼睛,突然发出一声大吼,她的独眼里血红一片。
手臂上的青筋凸—起,“哐啷——”
她身上的铁链被她反噬的力量挣脱。
疯了似的猛扑过去,搂住任玲的腰,抢走了她手里的打火机。
任玲没想到廉微居然会突然发难,气得扬手就给了廉微一记耳光,“你疯了吗?!赶紧把打火机给我!”
这记耳光任玲打得又重又恨,令廉微的嘴角瞬间渗出了鲜血。
她笑得格外凄凉,左手握着打火机,右手居然拽着炸药的引线,“没错,我是疯了!活着是多么辛苦的事啊,都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说着,廉微就扭曲着狰狞的面容,毫不犹豫地点燃了引线。
尺长的引线在地下室燃起,管家见势不妙,立即将云昊天往楼上推,“少爷,我们快离开这里!”
任玲则飞快去解绑在身上的绳子,吓得浑身都冒起了冷汗。
廉微这个疯子,她当初是瞎了眼才想起用她,这会儿肯定会被她给害死的!
引线仍在不停燃烧着,廉微早已经疯魔,仰头笑得疯狂,“哈哈哈,都死吧!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轰——隆——隆——”
伴随着炸药的剧烈爆破,整座地牢都跟着震颤起来。
刺目的火光在水牢里冲天而起,炸裂出耀眼的烟花,然后很快有浓烟袭来,迅速弥漫了整个水牢。
好在城堡足够坚固,并没有被炸药的威力给摧垮,等浓烟过后,原地再也不见廉微的身影,只剩下满地血肉模糊。
管家领着保镖们戴着防毒面具下来,仔细清点了地下水牢,这才发现下面只有廉微的残值断臂,却并没有任玲和宋一曼的。
原本密不见天日的水牢也被炸出了一个水桶大的缺口,有月光从外面泄了进来,铺下满地华凉。
“糟了,肯定是被她给趁机溜了!”
管家立即领着人钻出那块被炸开的缺口,扬手催促身后的保镖,“你们快去追,一定不能让任玲和宋一曼跑了,我去禀告少爷!”
这些保镖们自然不敢耽搁,打着强光手电,在夜色中仔细辨认任玲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