梢公撑着筏子继续前行,水浅多了,一眼就可以看到底。
“我冷。”桐妹大声说,像是特意要申一甲听见。
申一甲无计可施了,上筏时没带多余的衣物,他们身上的衣物又都湿透了,不冷就怪了。他在船上搜寻着,希望能够找到可以抵御阴冷的东西。
船上很干净,除了两件救生衣,没有其它的东西。
“我冷。”桐妹又重新的一句。
“小伙子,快抱抱你媳妇,给她取取暖。”梢公说。
申一甲取过那两件救生衣,朝前挪了挪椅子,挡在桐妹的后面,想这样给她遮挡一下后面吹来的风。
他看着桐妹的发抖的身体,心里非常着急。他也全身发凉,但因为是男人阳气十足,山谷里的这点小风根本算不了什么。桐妹就不一样了,她是一个女人,而且应该是一个已婚女子,身上的阴气与溪水的凉气交汇,肯定比他一个男人要冷一些。
他想出了一个靠阳光取暖的办法,迅速脱掉身上的短裤外衣,把身体暴露在阳光之下,顿时感觉温暖多了。
桐妹看到申一甲脱掉了衣服,也立刻解开胸口的扣子,把宽松的短袖小衫脱了下来,身上只剩下一件黑色的小罩。
她双手抱着肩膀,在阳光下扭动着身体,脸色立刻明朗起来。
“好多了。”桐妹对背后的申一甲说。
梢公回头看了桐妹一眼,就立刻转回身去,再也不敢回过头来。
桐妹一不做二不休,把裙子也脱了下来,露出了与胸罩同样颜色的短裤。
申一甲拿起她的衣裙,轻轻团了团,挤净里面的水份。情人溪清澈透底,脱下来的衣裙根本不用清洗,只要要太阳下晾干,就可以穿了。他左手拿着衣裳,右手拿着裙子,慢慢在空中抖开,在阳光下舞动着。
“你裤子全湿了,脱了吧。”桐妹看着申一甲湿透的裤子说。
“我来晒,你去脱掉湿裤子。”桐妹转过身来。
她离他很近,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她的气息。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优雅挺拔的妙龄女子,脸上的皮肤崩得紧紧的,水嫩的五官恰到好处地组合在一起,白皙的皮肤踱着一层晶亮的光泽,阳光,清秀,明丽,健康,没有丝毫的羞涩,申一甲即使站在她的对面,也一点感觉不到难为情。
“你的体型真棒!”桐妹伸出手来,在他的胸肌上拍了一下,又立刻弹了回去。
“您是舞蹈演员,就别挖苦我了。”申一甲回敬道。
桐妹骄傲地笑了,从他的手里拿过自己的衣裙,在风中展开。
“我不冷了。”申一甲找到了继续穿着裤子的理由。
桐妹没说话,拎着自己的衣服转过身去。她的意思很明白,不想再废话了。
申一甲拿起一件救生衣,围到桐妹的身上,她很乖顺地伸出胳膊,任他把救生衣给她穿上。他把救生衣的绳扣系得略紧一些,又把她的身体翻转过来检查了一遍。
“这样你就不会冷了。”申一甲说。
桐妹连连点头,认可了他的创意。想不到,上筏时弃置一边的救生衣,现在竟然派上了用场。
申一甲又拿过另一件救生衣,要给桐妹系在臀部。
“你用吧。”桐妹露出一丝不安,眼神有些游离。
申一甲很固执,蹲下身体,搬过她的双腿,把救生衣围了上去。她的腿并得很紧,带有一种习惯的自卫意识。申一甲用最快的速度把绳扣系好,把她推到椅子前,救生衣正好把她的臀部护住了。
“这小伙子,真会疼媳妇。”梢公说,“快把你的裤子晒一晒吧,等下了筏子,就能穿了。”
情人溪恢复了她的平静,在阳光的照耀下,平缓地流淌着。
梢公说,漂完全程,还要两个小时,前面的浅滩旁边有一处饭庄,如果饿了,可以到那里就餐。
“一甲,我真的饿了。”桐妹说。
申一甲想了想,口袋里还有二百多块钱,两个人在这里吃饭,恐怕不够,况且后面还跟着两个救生员呢。
他回头看了看,咦,后面那只一直跟着的小筏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只有几只陌生的小筏,在远处飘荡着。
“桐妹,我请你吃午餐吧。”申一甲斗胆说。
“好啊,那可要让你个人破费了。”桐妹说。
“大叔,去饭庄。”申一甲对前面的梢公喊着。
“好咧,坐稳喽!”梢公异常兴奋,以为有钱赚了。
申一甲领着桐妹上了岸,来到木制结构的情人溪饭庄,还没进门,就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鱼香。
桐妹身上穿着救生衣,落落大方地在一个方桌前坐下来。
“榛蘑炖小鸡。”申一甲看了一眼邻坐的餐桌。
“好,就要榛蘑炖小鸡。”桐妹夸张地点头。
申一甲把菜单递给桐妹,举手招呼服务员。
桐妹毫不客气,随手又点了三个菜:清炖鱼头,酱汁棒骨,鲜族拌菜。
申一甲的脸上笑容可掬,心里却犯起了嘀咕:怎么办?身上的钱可能不够。
“都要半盘。”桐妹加了一句。
“没有半盘,都是整盘的。”服务员说。
“必须半盘,否则我就举报你们。”桐妹声色不动。
“一盘就一盘吧。”申一甲劝慰着桐妹。
“吃不了,而且我不能让你太破费。”桐妹坚定地说。
服务员转身离开,一会儿就回来了:“老板说了,没有半盘。”
申一甲见桐妹上来的固执劲,起身把服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