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毁天灭地的黑阳只存在了一个弹指都不到的瞬间,可是它所造成的伤害却恐怖到了极致。
因为王暝的冲锋阻挡了一部分光芒,在伊斯坎达尔的保护下以羸弱的人类之躯在这灾难中留得性命的韦伯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全身都在瑟瑟抖。这是他第一次与死亡如此接近,心底涌出的恐惧让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瘫软在神威车轮的座椅上,动弹不得。
看着身前持剑的那个魁梧身躯,仅凭胸中一口不屈怒气就参加这残酷圣杯战争的韦伯·维尔维特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自己的确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优秀。
不过,我可以变得那么优秀!
将眼前那个背影深深烙入心底,征服王一直期待能够看到的东西开始在这个孩子的心中燃烧。虽然只有微弱的一点火苗,可在将来,它终将会变成燎原之火,让“埃尔梅罗二世”成为时钟塔最为耀眼的大明星。
“唔、咳。”
秀凌乱不堪,身上的铠甲多处裂纹的saber踉跄着退了一步,无力地单膝跪地,咳出一口鲜血。
为了保护自己的御主,状态不佳的剑之英灵牵动了身上的暗伤,躯体崩溃一样的痛楚从全身各处袭来,让她感到痛苦万分。
“saber!saber!你怎么样了?!”
身形同样狼狈的爱丽斯菲尔慌张地抱住了阿尔托利亚,她不断地使用着治愈魔术,想要将saber的伤势治愈。
感到体内有暖流扩撒的少女轻轻摇了摇头,向自己的御主示意。只是那双湖绿色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半空中的邪神,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已经没事了,爱丽。”
安慰了一下爱丽斯菲尔,saber站起身,拍了拍爱丽斯菲尔的手背,脱离她的怀抱,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誓约胜利之剑。
虽然不齿那名beerker的行径,但是阿尔托利亚却无法否认他的强大。不过哪怕是有着巅峰实力的自己刚才那毁天灭地的攻击中也无法幸免,现在的自己更是应付那些余波都感到吃力。更何况在中心承受了这一切的beerker?就算他是死徒,这一次也是无法生还了吧?
就算是四肢百骸中依旧不断传来隐痛,就算是exca1ibur依旧无法使用,就算是左手的肌腱依旧没有愈合,亚瑟·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还是举起了长剑,对着天空中的异质邪神出不加掩饰的凛然杀意。
她不会以任何借口逃避战斗,这是身为一名骑士的坚持。之前因为要保护自己的御主而让beerker和rider上前厮杀,自己袖手旁观,就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退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或者回车里。一旦局面失控,爱丽你就赶紧逃跑。以那辆车的度,你应该是可以逃脱的。”
“可你呢?saber!这个怪物你能够匹敌——不,你能从它手里逃生吗?”
爱丽斯菲尔抓住了少女的手臂,知道少女最强宝具已经被封锁的她明白,阿尔托利亚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有胜算的。
“与这些无关——这是战斗。”
saber覆着冰冷铠甲的手握住了爱丽斯菲尔的手掌,然后缓慢而又坚决地,把那只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拽了下去。
“骑士,是不能逃避战斗的。”
少女俏丽脸庞上的表情坚定若磐石,这个一直迁就爱丽斯菲尔的古板少女显露出了属于英伦之主的威严和气魄,让爱丽斯菲尔有些错愕,最后无奈地松开了手。
“无论输赢,你要活着回来。”
爱丽斯菲尔低着头,声音低沉。
“这是命令。”
“yehness。”
少女的嘴角微微扬起,表情莫明的柔和了几分。她的声音清脆而铿锵,饱含着自信与骄傲。
爱丽斯菲尔离去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前进,她知道自己在这里只会影响saber的挥,让她分神。
“那么,一定要回来啊,saber。”
隐藏起自己的担忧,爱丽斯菲尔加快了度,向自己爱车停泊的方向前进着。
“我会为你祈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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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小子?”
魁梧的男人转过身,不顾身上的伤口和鲜血,豪迈地笑了起来。
“有伤到吗?”
面色惨白的韦伯摇了摇头:“没有,多谢你了,rider。”
对于这个孩子的平静感到惊讶和欣喜,征服王随意挥了挥手。
“保护自己的应做的嘛,有什么好谢的。”
韦伯点了点头,猛然起身,虽然两股还在微微颤抖,却扶住了神威车轮,固执地不肯坐下。
“那么,就用那个怪物和caer的级,作为你征服霸业的第一步吧。”
出想象的快转变让伊斯坎达尔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随后豪放而不羁地大笑了起来。
“说的没错,说的没错啊!这才像是我伊斯坎达尔的er!”
“那就看好了!我是如何把他们的脑袋从脖子上摘下来的吧!小子!”
用力一抖缰绳,神牛驱动的帝王座驾再一次开始了在天空的疾驰,向有气无力地飞行着的邪神冲锋而去!
“a1a1a1a1a1a1a1a1a!!!!!!”
“beerker!你看着吧!本王会替你报仇的!!”
【你这乌鸦嘴,老子还没死呢。】
冰冷的精神力骤然扩散,裹挟着亡者的话语冲进了在场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