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小巷,青砖黛瓦。 魔魅一瞬不瞬地凝着少女,他深知违抗主上会有怎样的代价。
“女人,主上有请,老老实实地跟我回未央宫!”
又来了,昙萝无趣地白了这男人一眼,她自然不会觉得对方出动大批精英杀手,只是为了“请”她回去做客。这种一去不复返的事情,她怎可能乖乖就范。
“你主上是谁?”她冷不防问道。
魔魅微微一愣,最终答道:“昊珺。”
“不认识,你家主上定是找错人了,后会无期!”她虚托拱手,毫不犹豫地立即转身,抬腿开溜。
出于杀手的习性,当魔魅看见目标人物逃走,第一反应便是抽出腰间软剑,脚尖点地,轻而易举地跃上墙头,两臂伸展飞疾走。
昙萝卯足了脚力,向着街头狂奔。以这鬼面男偏执的个性,狠厉的手段,层出不穷的暗器和毒药,她要是真和他面对面硬拼,也难有把握全身而退。
眼看前方人潮涌动,昙萝二话不说就钻入其间。身形纤瘦的她在人群中来回穿梭,最好跑着跑着就将那索命阴魂甩掉。
鬼面男冷哼一声,用斗篷兜帽掩住鬼面,低垂着头紧随其上。
昙萝挤到人潮最盛处,前方俨然出现一岔路口,一队红袍加身的人马抬着花轿敲敲打打地走来,好不热闹。
她当即被这群队伍堵在道路中央,手腕突然一紧,魔魅眼神灼灼似火,低沉的嗓音透着愠怒。
“女人,这下看你还往那儿跑?”
乖乖求饶向来不是她的风格,昙萝身形偏转,素手扬起,挑高了黛眉反手抓住男子,大声喝道:“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负心汉。老娘当初为了你离家出走,跟了你这个一穷二白三臭屁的男人,现在居然学那些公子哥们在外面寻花问柳,好不快活!”
昙萝这么一吆喝,路人们纷纷停下脚步围拢过来。
“死女人,你乱说什么,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感受到无数鄙夷厌恶的眼光,男子面具掩盖下的俊颜青红一片。
“呦,如今挣了几个闲钱就开始装大爷,有你这样对待媳妇的吗,当初说好温柔待我一辈子,现在呢,大伙都瞧瞧!”比武功,她和鬼面男不相上下,比脸皮,她登峰造极。
“别玩花样,快跟我走!”魔魅手劲忒大,将白璧无暇的皓腕硬生生捏出几道红痕。
“我不走。”她轻咬樱唇,清澈无辜的水眸恰似一泓秋水粼粼闪烁,水雾氤氲,将柔弱无助的深闺怨妇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
昙萝满腔悲怨的放声嚎哭,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她连连摇头,眼神似怨、似恨、似惧、似羞,小手捂上衣襟怯怯拽紧,羞愧中夹杂着怨怒。
“除非你杀了我,想将我卖到青楼抵押赌债,门都没有!”她柳眉倒竖,掐捏得恰到好处的嗓音,哽咽中透出坚定。
朱雀大街被围观的群众堵得水泄不通,越过黑压压无数人头,京都最繁华之地上演着逼良为娼的大戏。
一个演得投入,哭得煽情;一个握紧铁拳,怒火中烧。
人声喧哗鼎沸,纷纷指责着眼前这位装扮怪异不敢见人的负心男子。
“这么漂亮的女人瞎眼了跟你私奔,你还流连青楼,将外面的女人肚子搞大,真是罪孽啊。”
“是个爷们就自己挣钱养家糊口,居然沦落到卖媳妇,丢咱男人的脸!”
“唔,这个男人我好像见过,就是那半夜翻墙到王寡妇家偷腥的汉子,裹着一身黑袍,怪渗人的。”
“听闻上次赌场来了个赌徒,输钱后还卖了自己儿子,对,就是这个蒙面的!”
大家议论纷纷争相唾骂,事情也是越说越离谱,直到最后,看不下眼的群众涌上前来,推挤着魔魅。
昙萝赶紧趁乱钻入人群,溜之大吉。
魔魅见手上一空,脸色铁青,毫不留情地将软剑当空划过。
“唰”的一声裂帛之音,靠近身前的众人无不被划破衣衫,再入半分便见血肉。
“杀人啦!”不知是谁怪叫一声,人群顿作鸟兽惊散,大街上乱成一团。
魔魅深褐色的眼眸冷若冰窖,他踏上狂奔疾走的人头,凌空矗立平楼黛瓦,放眼远望。不远处,那女人借着慌乱匆匆忙向前跑去。
就这种可恶的女人,他应当在第一时间擒住对方,那容得到她这番撒野!
他眼眸危险眯起,指间绕着晶莹透亮的天蚕丝,在阳光下泛出冷芒。
人群中,昙萝为了不暴露身份,尽量缩小了身形灵活遁走。与此同时,她开启神识中的迴生瞳留意身后动静。
谁知没逃出多远,那天杀的鬼面男黑袍猎猎,怒气冲冲,在屋顶几个起落后再次追了上来。
她暗自咒骂一声,四处张望可藏匿之处,当视线掠过一家名叫“菊花台”的男风馆,她唇线弯弯勾起,大摇大摆地踱步迈入。
“这位女客里面请。”小倌尚且俊俏的脸上涂了层薄薄脂粉。
“嗯——”昙萝满意点头,掏出一锭银子放入小倌手中,指指身后,“看清楚那位头戴面具的男人,将你们这儿的红倌通通叫出来伺候。不过这爷们害羞,喜欢躺在下面享受又不敢吱声,你们待会记得温柔些,别弄疼了人家。”
几位迎客的小倌面面相觑,虽说当下风气开放,也未曾见过哪个女子请男人上男风馆。
“怎么,嫌银两不够?”昙萝故作潇洒实则肉痛的再次取出一锭银子,“够没?”
“够了够了,我们兄弟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