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里阳光倒是不错,我漫步而行,这里树木葱茏茂密,枝条修长,叶子青碧,有粉白紫黄花朵夹杂其间,盛景非常。
我款步而行,走入丛中,摘了许多果子,这才走回去。
其实我也很不解,这谷里树木葱茏,为何一只飞禽走兽都没有,难道真的如莫小净所说,这里很邪门?
带着果子回山洞,却见莫小净一个人坐在草堆上打坐,而柳如寞则不见了。
“他呢?”我指着柳如寞原先躺过的地方问道:“你怎么不看着他?”
莫小净睁开眼无奈道:“我也想看着他啊。可人家一醒过来就喊饿,我告诉他待会儿有果子吃,人家不要,人家要吃肉。还打算自己走出去打猎。”
打猎?这里连只鸟都没有,还有,他腿上有伤,怎么打猎?
“他去了哪个方向?”
莫小净将手一指,指向了刚刚我们进来的那个山洞的方向,我只觉得心里一沉。
那个山洞里,我摆了一堆锯叶齿草,要是柳如寞踩中了,中了毒,那我和莫小净又得一番折腾。
我走向那个山洞,却见柳如寞趴在地上,两肘撑着脑袋,似乎地上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我踢了题山洞壁,发出一声脆响,柳如寞被我一惊,这才回头看我。
“你趴地上做什么?”
难道被莫小净和那几个壮汉打傻了?
柳如寞这才站起身,看着我道:“你说这蛇是真的还是假的?”
蛇?
这山谷里能有蛇?
师傅不是说,谷里除了花草树木无一生兽吗?连虫子都不会有,怎么可能有蛇?
我蹲下身,果然那一堆钜叶齿草上盘着一条蛇,那蛇吐出纤细的红信子,一动不动。
柳如寞伸手摸了摸蛇身,“这蛇摸起来凉冰冰,蛇鳞也很逼真,不像是假的啊,可是为什么不会动呢?”
因为它中了钜叶齿草的毒,这种毒能令人全身麻痹动弹不得。
我看着这蛇,浑身青绿,身体细长,奇怪,怎么会有蛇在此?
我以剑拨开杂草,洞口外空无一人。
方才打坐,需要致静,所以我封了穴道,闭了灵耳神功,现在复又开了穴道,运起灵耳神功第三重,凝神静听。
不远处,呜呜呜,有笛子声低低沉沉断断续续。
我明白了,是那笛子声驱使了这蛇过来的。
那笛子声应该是巫族人吹的,这蛇嘛,必然也是巫族的人驯养的灵蛇。
女郎一人如何驱动此种蛇。
灵蛇喜乐声,需十人同时吹动低矮的笛声,方能令之兴奋。
看来,女郎的援手还是到了。
他们不可能只有一条灵蛇。
我凝神静听,又听到了持续的笛声和迟疑的脚步声,还有软体爬行草叶的声音,以及时不时的暗器声和惨叫声。
我站起来,拿起那条蛇,指挥柳如寞道:“你,把这洞边的这种带有锯齿草叶的草都连根拔起,记着不要划伤你自己,然后扔到那这堆杂草外。”
柳如寞倒是听话,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做好了,我与他回到了另一侧山洞。
莫小净看到我们,便没好气了:“干嘛带他回来,让他死在外头不好吗?”
柳如寞道:“女侠,昨夜我被奸人劫持,幸得女侠与公子相救,未及感谢,不知女侠何以对小可如此生气。”
“文绉绉!”莫小净没好气地啃着果子。
我知道她为何生气,要是柳如寞死了,她可以不必为他考参元一事继续张罗,甚至可以白得那五千两的预付金。
我了然地笑了笑,坐了下来,柳如寞脱下绸衣铺在地上坐着,与我们说道:“多谢二位义士相救。二位义士可曾觉得这山谷古怪?”
我与莫小净对视一眼,莫小净道:“不就是没有飞禽走兽吗?想吃肉你自己走出去啊。”
柳如寞脸色微红,低下头。看着我与莫小净道:“在下只是觉得,觉得这邪门的很,难怪二位恩人不觉得这里古怪吗?”
柳如寞拾起一颗果子,道:“好比果子会腐烂,烂了的果子里会生虫子,可你们瞧,这果子烂了,却没有虫子。”
这算什么古怪?
我不以为然地将蛇拿了出来,架在火上烤,莫小净阻住我,道:“这是哪儿来的?你们从地底挖上来的吗?”
我摇摇头,把巫族探进来的事说了。
莫小净了然:“这样啊,巫族他们分了三路,来找我们啊,这蛇也只是探路用的啊。”
柳如寞又道:“二位恩人不觉得古怪吗?”
莫小净抬起手便要弹他,我阻住,道:“你又想说什么?”
我其实也觉得这谷有古怪,想听听柳如寞到底有何高见。
柳如寞指着这蛇道:“公子恩人你方才说,这蛇是别人用来探路的,那,为什么蛇都爬到这儿来了,而追杀咱们的人却没见到?”
莫小净将吃剩的果核丢在他身上,怒道:“谁和你咱们?她们不是追杀咱们,是追杀你一个人!”
闻言,我笑向莫小净道:“归根到底,是我多管闲事。”
柳如寞翘着兰花指将果核丢在了地上,莫小净横了他一眼,冷笑道:“真是受够了,之前是因为你,现在又是为了你,你怎么这么招惹是非!”
柳如寞一愣,嘟囔了两声,似乎还有些委屈。
其实,在我看来,柳如寞是官家子弟,纨绔惯了,想来不曾有人对他横加指责过。
其实,他也挺可怜。
因为只要他活着,之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