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
一声低沉的轻唤,让正埋头拭泪的女孩动作明显一僵。
男人沉缓有力的脚步声迅速靠近,女孩抹去眼下的水渍,眨眨眼,抬头时扯动唇角的动作,让男人的眸色也不由黯下几分。走上前,他直接扣住了女孩的下巴,将小脸抬起对上自己的眼。
她明显有闪躲的冲动,身子朝后缩了缩,但却敌不过他的力量。
“你哭了?”他的声音是肯定的。
她见瞒不过,咬下了唇瓣,大大的眼里神色一下变得黯淡,萧索。
他暗拳一握,突然转身就要冲出去的样子。她吓了一跳,看到从他们后方的宴会厅大门里走出的一对男女,正是朱婧慈和刘立伟。刘立伟一手搭在了朱婧慈的肩头上,朱婧慈微低着头,长而卷的发秀丽如瀑,掩去了她此时的面容。即使如此,更给人一种娇柔脆弱的感觉,神秘,充满吸引力。
“别……”
萌萌只来得及叫出一声,用力抱住了厉锦琛的那只握拳的手臂。
两人的声响毫无疑问地惊动了前方两人,刘立伟转头看来时,朱婧慈也回过了身。四个人,八只眼,视线在空中交汇时,匿大的走廊上迅速地弥散起一股窒人的气息,随着时间的拖长,那感觉直教人喉咙发紧,难以呼吸。
萌萌看到,那个娇艳女人再次盛气凌人的昂起下巴,直直睨向他们,而她的眼里已经铺满身边男人铁青得有些泛白的脸色,他下颌抽紧,全身的肌肉都绷紧得像块巨大的岩石,这样的他,以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以拦住,她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阻止他奔向那个女人。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是他心有旁鹜,或者自根本就是自己不自信,她就是不想让他靠近那个女人,一点点都不想。
“大叔……”
她充满乞求的声音,总算挽回了他执意而去的脚步,他还是为她放松了身体。
他收回眼,目光仿佛在说:为什么拦着我?刚才是她让你流泪的,不是吗?
她扑进他怀里,低低地肯求,“我累了,我想……回家。”
他怔了一下,森锐的目光如刀片般刮过前方两人,然后迅速收回了眼,俯身将女孩抱了起来,大步朝前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柔声轻责,“以后不要听妈的话,穿这么高的跟儿,自己难受,还让我心疼!”
与那两人擦身而过时,他俯首吻了吻她的额头,表情充满疼惜。
刚好这时候,宴会厅里的宾客们陆续出来,看到这缱绻柔情的浪漫一幕,都不由地低笑起来,有夫妇相携而来者甚至笑语调侃,那气氛自然是十分怡人,又让人羡慕向往的。
“刚才听厉总说,他已经订婚了。那个小姑娘就是他的未婚啊?”
“可不是。听说也是学金融的。呵呵呵,看样子,厉总未来可要夫唱妇随了。”
“难怪这么早就带出来走动,可是提前见习,培养骨干了啊!呵呵呵……”
那一片片笑语恭维,赞叹和艳羡,此刻听在朱婧慈耳朵里,简直就像针扎般地疼刺入骨,难以拔除。而当众人经过她身边与她道别时,她还必须装着一副友好状,微笑与之道别。
刘立伟借口想要上个卫生间,将女人带离了人多的大道,绕了一个侧楼梯下了楼。朱婧慈感激之余,这晚对于刘立伟的印象又更深了一分,也更好了十分。
……
“厉锦琛,你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
一出了别墅的大门,萌萌就提出了要求,扭着身子想要下地。
可厉锦琛却把她抱得更紧了,声音沉冷,“不用,快到了。”他大步朝停车坪走去,已经按响了开锁钥。
跑车的自动装置启动后,车灯一下亮起,刺入眼眸,照在萌萌眼中,她迅速眨了眨眼,趁机用了些力道,从男人怀里跳下了地。
“萌萌!”
厉锦琛吓了一跳,急忙伸手去扶脚步踉跄的女孩,女孩只是身子微微晃了一下就站稳了,脱开了他的手。
四目相对时,气氛骤然紧绷。与刚才对外人不同的是,她看他的眼神里,充斥着一种说不出的悲哀愤怒,和一些他已经看不懂的东西。
“萌萌,”他急急地出声,伸手想要拉住她,“刚才我就在卫生间外面,你和朱婧慈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可是萌萌却躲开了他的手,愤恨地叫出,“你都听到了,为什么不出来阻止她?还让她说那么多,那么……”
两串晶莹的水光从那两片泛白的镜片下滑出,汇在她已经有些尖尖的小下巴下,一颗一颗往下落,就像打在了他的心上,让他突然语塞。
她已经泣不成声,“你当时怎么不出来?出来反驳她说的那一切!”
“我……”他竟无言以对。
“你根本没法反驳,对不对?你跟她就是青梅竹马十几年,你们在国外还一起留学共事了六七年,对不对?她还是你最得力的下属,对不对?你明明知道她喜欢你,暗恋明恋你,你还把他留在身边的,对不对?”
“对,也不对!萌萌,你听我解释。”厉锦琛冲上前,扣住女孩激动颤抖的身子,揭去了眼镜,帖上她湿淋淋的小脸,声音也开始颤抖。
她却止不住一迳的控诉,“不,我不要听。朱婧慈甚至明明知道你都结婚了,她还不放弃,一而再再而三地蹦出来炫武扬威、与我做对。你都听到了,不是吗?她嘲笑我根本配不上你,扬言说要抢走你。我能做什么?我除了骂她两句无耻下贱不要脸,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