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通过头顶的摄像头,分毫不漏的传到了屏幕另一端的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中。
他的指不由抚上电脑屏,在那张笑脸上停留许久。
直到有人进了办公室,他立即关掉了屏幕。
王致诚的脸色不太好,动作有些犹豫地把手中的文件递到桌面上,道,“队长,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吗?”
队长,这是他们这对上下级之间最亲昵的称呼了。那还是厉锦琛在贺晋的部队里时,王致诚做为厉锦琛小分队里的一员,他对厉锦琛最尊敬的称呼。往往在最特别的情况下,王致诚才会这样叫厉锦琛,那代表着事情本身已经变得非常严峻。不得不这样唤厉锦琛,乃是做为曾经最亲密的战友,最私心最诚意最认真地提醒着对方。
厉锦琛打开文件,迅速扫过所有内容,拿起笔,非常利落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队长!”
王致诚重重一喝,文件夹已经被厉锦琛重重地合上了,递了出去。
两个男人目光相接时,各有一份执着的坚持,不容动摇的信念。
“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无情啊,这样对小萌萌太不……”
公平吗?
可是命运又何其残忍对他,他又该向谁要公平!
“不该你过问的事情,不要问。”
厉锦琛冷冷地截断了话,低头俯案,不再多言。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孤傲,让王致诚拿着文件的手一抖,竟说不出一句话,最后负气离开。
纵是想过,现在就把手里的这份文件付之一炬,可终是没有胆量执行。
……
“哎,让让。小心……啊!”
水泥点子无情地落在雪白的裙子上,浑圆的俏臀上突生出几个小黑点儿,再高级时尚的名牌也会黯然流泪了,何况是注重仪表的ol。
“喂,我不是叫你小心点了嘛!你这人是怎么搞的啊,真是太讨厌了。你知道我这套裙子多少钱嘛?!你赔得起嘛,一个小民工你横什么横。我告诉你们工头儿,哦不,你们还是为咱们公司服务的呢!我投诉去,看你怎么跟你们包工头儿交待。”
娇包女郎踩着细细的高跟儿,直接找到萌萌发难,指手划脚,各种指责。萌萌其实很清楚,这位娇包小姐就是偷懒图近便,才会被“误伤”。屡次穿行施工区,被提醒了还总怪别人,这就是存心找抽的主儿。萌萌只是应付着说了些安抚的好听话,想把人打发走,反正还有一天就完工了。
哪料那娇包小姐不但不理解,还故意要把事情闹大。很快就招了一堆人过来看热闹,说三道四,各种自以为是的点评嘲讽,堵住了施工通道,更影响了进度。
“姚萌萌,你还真是没事儿找事。我们这里明明布置的好好的,你搞什么要把天花板拆了,安什么通风管啊!那盆花可是风水大师看过的聚宝盆,你挪了要是咱们财气外泄,出了什么事儿,回头你负得了责嘛你!”
“就是!真不知道他们总务部的人一天到晚在做什么,全是些无用工。”
“一个吃公司皇粮的养老部门,就舒舒服服地享受好了,没事儿捣腾些什么,影响咱们赚钱创业绩,他们这是眼红呢?还是下午茶点心吃得腻味儿,要没事找缺,增加存在感嘛!”
一片讥诮的低笑声,这些议论在这几日施工里,萌萌已经听得耳朵起老茧了。
“你瞎说什么呢!”
一道尖锐的女声突然插进了争执圈中,那几个人立即被一股横冲直撞的大力道给攘到了路边,工匠们才能搬着花盆通过。
袁吉儿挡在了萌萌面前,指着那几个碎嘴的男女喝道,“你们懂个屁啊!这工作环境的布置和整改,是人家总务部的专业人员设计研究出来的。你们知道什么是风水,什么是空气流动学,什么是室内装修大禁忌吗?!你们都不懂,凭什么说这里的整改是没用的。”
“别吵了,现在是工作时间,各归各位。”卢茵茵一出来,那帮人立即作鸟兽散,但她一转身,目光直直地盯着萌萌和袁吉儿,口气冷淡,“有没有用,咱们事后看真章不就得了。相信群众的眼光是一流的,群众的感受不会说谎。”
娇包女朗离开时还哼哼,“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个没本事的关系户,要不是仗着跟行政总监的关系,根本连慈森的大门都踏不进来吧!”
“她是关系户儿啊?!”
一堆不三不四的议论声,渐行渐远。萌萌姑娘这靠关系上位,在公司内部胡乱大兴土木的“恶名”又不胫而走了。
“萌萌,你别怕她说什么,姐妹儿我绝对相信你。”袁吉儿十分给力地表示绝对支持。
萌萌一笑,“吉儿,你就那么有信心啊?”
“那当然。姐的直觉,向来不会有错。再说了,丫能领导全班越野拿第一,还在泥石流险境里带队救人,从泥流里逃出升天,如此深藏不漏的本事儿,姐不信你还能谁谁啊?!”
“呃……”
原来这都托乔奇胜那家伙的大喇叭宣传啊!
萌萌只能无奈苦笑。
修改工程在按计划完成,将将赶上了亚季会的招开。
萌萌受到了领导的表扬,也进一步得到同事们的认可。
这一日下班时,贾部长宣布,为了犒劳为准备亚季会而忙碌了这么久的新老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