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仅活着,还活得很好!”张涵山回复道,“今日我们终于算是可以把旧账一起算算清楚了!”
张涵山的脸沉了下来,仅仅是这么一个表情的变化,赤术瞳便已经吓得后退了几步。他思来想去,最后找准了突围的方向,于是就在张涵山动身的同时他已经瞄准了凌绯颜而去。
从未放松警惕的凌绯颜甩出折阙自己则立刻朝着旁边闪过去,赤术瞳一把抓住了折阙,手腕一用力便将凌绯颜朝张涵山的方向甩过去。虽然是勉力支持,但是凌绯颜不得不承认身为女子,她的力量还是比不上男子的,最终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眼看着就要撞上张涵山,不过下一刻没等凌绯颜眨眼,张涵山已经从她头顶越过如同老鹰捉小鸡一般伸出双手去抓赤术瞳。
赤术瞳知道自己的招式没有用,他甩开折阙将两柄白骨手杖同时朝着自己的头上甩去,原本硬邦邦的白骨手杖在触碰到头的时候立刻变得柔软缠绕在头上形成了一道保护。
这一招赤术瞳用过很多次,每一次他都成功的取得了自己想要的效果,但是对阵张涵山他真的没有把握,这一次只能是硬拼了。张涵山不急不忙的将铲子高高举起然后重重砍下,凌绯颜的眼睛都没有敢眨一下,她只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最外头的那柄白骨手杖生生的被铲子给铲成了数段。
赤术瞳嘶吼起来,他不仅是长得足够丑陋,这喊叫声也足够的难听,被铁夹夹住了的野兽哀嚎都比他的叫声好听。这一声凄惨的呼号传进了城下交战的双方将士的耳朵里。宣韶宁抬头朝着城头看去,从他的位置是看不见城头上的场景,但是他知道张涵山一定是追上了敌方主将,这凄厉的喊叫便是敌方主将发出来的,看来张涵山还是占据上风的。
赤术瞳的一声吼给了西凉骑兵们一个不利的信号,他们的主将出现危险了。军心不稳的时候便是攻破战阵的最好时机,宣韶宁同样的一声怒吼,不过他的怒吼是“兄弟们,绝对不要让他们逃出去!敢于侵犯夜苍城的外敌都必须剿灭!”
寒刀卫们纷纷呐喊起来,作战更是勇猛了。他们组成了一道一道的人墙将那些汹涌而来的海浪抵挡在了城门之外,任凭这海浪如何的澎湃都无法越过这道坚硬高耸的人墙。
出城的道路被堵死了,西凉军队眼看着出城无望开始慌张起来,而后头的那些军队并不清楚前头发生的情况,他们还在苦苦支撑着,他们同时被金甲卫、镇抚卫和锈螯卫纠缠着,还得时不时防患头顶的牵机卫,他们真的是很累了,从早晨开始到现在已经是数个时辰了,眼看着夕阳就要
升起来了。
裴正豪挥舞着角旗,金甲卫的攻击更加猛烈了,他们不断蚕食着西凉军的军阵,他们不断逼迫西凉军后退,他们要将他们挤压到一个足够狭窄的地方然后一鼓作气全部消灭。
西凉军的每况愈下的境遇赤术瞳暂时是顾及不了了,他自己已经是疼得快要将牙齿给咬碎了。那柄原先已经被裴正豪敲出裂缝的白骨手杖在张涵山的铲子攻击下是彻底的断裂了,从断端不断流出绯色的液体。赤术瞳的一只手臂就这么废掉了,他胸口剧烈起伏着,捂着伤口一个劲的后退,两只眼已经憋得通红。
凌绯颜也是吃惊不已,她没有料到这么一个活人体内流出来的竟然不是鲜红的血液而是这种带着腥臭味的绯色的汁液,虽然赤术瞳看着也不像是人。
张涵山脚步没有停下,他跑动起来,铲子这次瞄准的位置便是赤术瞳的咽喉。黑风刮过,张涵山什么都看不见了,倒不是他的眼睛出现什么问题了,而是他整个人被一张袍子给裹住了,他甚至都能闻到袍子上散发出来的腥臭味。
“指挥使,他来了!”
凌绯颜的喊声张涵山已经听见了,他也料到了赤术瞳的下一步计划。赤术瞳从张涵山的头顶上落下,剩余的另一只白骨手杖张开那爪子企图抓住张涵山的头颅,接下去么便是用尽全力扭动彻底了结张涵山。
爪子的确是抓住了张涵山的头颅,但是下一步的步骤没法进行了,赤术瞳不管是如何的用力都无法扭动张涵山的头颅,似乎袍子里罩着的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尊雕塑。
不好!赤术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危险,此时想要脱手,却不料袍子从头顶处被撕裂,一只手臂窜出来一把抓住了白骨手杖。赤术瞳看见了从地面上射上来的两道凶光,张涵山同样的跃起,铲子从身体侧面冲出来朝着白骨手杖靠近赤术瞳肩膀的位置就是一铲子。
两人在空中短暂相遇之后猝然分开,绯色的汁液再次喷溅出来,悉数都洒在了地上,张涵山一手握着一柄断裂的白骨手杖,连滚了几个跟头之后才止住自己的身子。站起身的张涵山第一反应不是去检查自己是否受伤而是去检查自己的身上是否沾染了那腥臭的绯色汁液。
“还好.......”张涵山长舒一口气,接着立刻盯着满地打滚的赤术瞳。
这么短的时间内,赤术瞳的两支手臂都被斩断了,不,是白骨手杖都被斩断了,按理说不过是兵刃丢失了,他的手臂不是还在么?可是赤术瞳已经疼得将自己的身子都躬成了虾爬子。
张涵山将那一截白
骨手杖丢弃在地上,没有立刻动手而是转身对凌绯颜说道:“去帮助韶宁他们,不可以将敌人放走一个!”
凌绯颜没有多想立刻领命而去,待她走后张涵山这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