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挽送白洛遥出的门外,轻声问道:“我父亲的伤势如何?”
“拓戎大人吉人自有天相,这一柄飞镖没有扎中要害,看上去伤势很重,但不会伤及性命,只不过需要好一些日子调理了。治疗刀伤,我们白家向来都是拿手的,还请小拓放心。”
“有你出手我已经放心了一半,这回有你的承诺我就彻底全力去追查刺客了。”
“拓戎大人这刚进入云州城不过短短数日就发生这样的事儿若是外传了只怕日后小拓处理事情来就更加棘手了。”白洛遥推心置腹的说道:“我同小拓一见如故,彼此认识也有些年头了,我们都是女子,当今乱世,女子安身实在是太难了。”
“我们虽然是女儿身,可是我们俩一点都不输给男子!”挽挽坚定说道:“你能凭借一己之力撑起白家,我能在军队中获得小拓的军衔,这些都是我们的功绩,有再多的困难我不过是认为这世道对我们的挑战。”
“小拓都这么有信心,洛遥自然全力以赴!”
“洛遥,有一事我要问你,希望你能实言相告。陈康继是否有反心?”
白洛遥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后环顾四周之后压低声音说道:“我来云州城也不过是数日而已,知道的事儿实在是有限,我想有一人一定会知道更多的内情的。陈康继从国都被贬到云州就是因为京师舞弊,这么严重的罪名竟然不过是外放而已,况且云州还是如此重要的城池,自从前些年云州刺史在外遇刺身亡之后云州司马便已经成为了云州实际的控制者。我曾经听家父提起陈康继原来可就是襄王殿下的人,也就是如今的大梁皇上。”
挽挽何等的聪明,这一番话她已经体味出足够的信息了,最后问道:“你说的那人是谁?”
马道川自从被关进监牢之后整日魂不守舍,多年前那一次死里逃生已经是家族倾尽全力保住了他的性命,这一回就算是家族想要继续救他都已经是鞭长莫及了,这云州可是下唐人的地界了。
怎么办?怎么办?马道川全身发抖,脑子像是一团浆糊,想不出任何的办法,能做的便是偷偷流泪。蜷缩在一角的马道川的耳朵倒是非常的灵敏,对于牢房内的任何动静都非常的敏感,突然他又听见了脚步声,从脚步声来判断来人至少有两人。
马道川竖起耳朵,眼睛一直盯着牢门的位置,从声音来判断,这些人似乎是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的。对,一定是朝自己这走来的,难道是.......马道川已经不敢想象了,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一双眼一眨都不敢眨,死死盯着门口。
在马道川恐慌的注视下
,两人来到了牢门前,牢头打开牢门,挽挽走进看见惊慌失措的的马道川,眼里掩饰不住嫌弃。
“今日我来就是问你一件事的,至于什么事你自己应该心里清楚的。我这是第一次问也是最后一次问,你的回答便直接决定了你的下场!”
挽挽没有再靠近马道川,不是因为她害怕而是因为她厌恶,对于这些胆小怕事没有担当的男人,她从来都是不屑一顾。她这么一恐吓,马道川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就此崩溃了。
“小拓大人,饶命啊!您想要知道什么,我一定全部都说的,我真的没有参与刺杀啊!”
“看你这德性也知道你是没有这胆量的。我想要知道的是陈康继在其中究竟是扮演了什么角色?”挽挽看着马道川愣怔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说的更加直白一些。“云州城内是不是有反动势力存在?陈康继是头儿么?”
“这些事儿我真的是不知道的!我只知道的是陈大人用钱是非常厉害的,这些年我已经供给他的钱都数不过来了,就在......就在谪仙楼还都是我出钱的呢!”
“他不过是孤身一人在云州而已,怎么会用到这么多钱?”
“是啊,陈大人的家人都在京城呢,我也不知他怎么就这么爱钱!但是云州都是他说的算了,我一定得给啊,其他我真的是不知道啊!小拓大人,我这担心连杀鸡都怕,怎么会去刺杀拓戎大人呢?”
马道川说到这里已经是涕泪横流了,他一个劲的跪在地上求饶,挽挽实在是不想多看一眼了,她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转身就跑出了牢房。
马道川看着挽挽离去,发现自己算是暂时捡回一条命了,不由得松出一口气,瘫倒在地心里开始感谢白洛遥,原来她教自己这么说果然是有用的。
挽挽再次去审讯了陈康继,这个软蛋,根本用不着屈打成招,不过是亮出那些刑具在他的眼前展示一下他就已经吓得尿裤子了。面对挽挽的任何问题陈康继都是老实交代,在最为关键的两个问题上——之前那些大笔的金钱去向已经此次刺杀的幕后主使,陈康继一直不肯如实回答,当然这是挽挽的看法,陈康继认为自己已经够诚实了。
对于大笔资金的去向,挽挽暂时还不打算去追究,她最想要知道的便是此次刺杀的主使者以及云州城内是否已经存在反动势力。自从连州之战败北之后尹灵奇在圪末军中的势力已经大不如前,这回若是连云州也出现动乱,毫无疑问,尹灵奇可以回下唐国内受审了。
这其中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便是宣韶宁。上一次在连州城内两人交手过,两人上回各自放过对方一马,挽挽
本以为此生应该不会再和他相遇了,结果不过是两月之后在云州城内再次相见,而且他还是刺杀尹灵奇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