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没等各将领领命,宣韶宁出言阻止“耿指挥使,南门定有伏兵,虽然我们派出骑兵以最快的速度冲锋,可是切不可忽略那一万东胡军,末将愿意率我校绕道至东胡军后方发动进攻,使其自顾不暇,不能对南门伏兵施以援手。”
“你区区五百人对付一万东胡军,冒这个险可知道后果?”耿彦严肃的问道:“之前的战役足见你的勇敢,东胡军也不是什么强悍的军队,可我们也决不能逞强,要以大局为重!”
“指挥使放心,末将知轻重,这一请命绝对不是个人逞强,东胡向来军心涣散,一旦中军受到攻击,其他军队自会溃退。”宣韶宁说出自己的谋划,耿彦点头允诺,只是多说了一句“千万小心”。
玄甲军在抵达封居城外五十里处秘密开完了作战前的部署会议已经是傍晚时分,耿彦不许全军埋锅造饭,而是以冷肉干和冷水充饥,然后即刻原地修整,不准发出任何响动,直到月上树梢头的午夜时分。顶着月色,三支部队快速的朝着三个不同方向奔袭而去,午夜的荒原风声大的惊人,也正是这风声将疾驰的马蹄声淹没了。
数个时辰之后,一轮红日刚刚从天际缓缓升起,东胡军营中的主将那史命彧走出营帐,狠狠伸了个懒腰,茂盛的毛发被他牢牢的梳理到了脑后,一圈浓密的络腮胡将滚圆的脸同脖子完美的分割开来,棕色的粗眉下是一双东胡人特有的硕大的湛蓝色的眼珠,高挺的鼻梁下搭配着紫红色的厚嘴唇,虬髯粗壮的四肢组装在庞大的身躯上,一身的皮袄紧紧勒出如石块般凸起的肌肉,腰间佩戴一把五尺长度的弯刀。当那史命彧望向不远处的封居城时用力从鼻尖喷出了一个字“哼!”
“矢拔那史大人!”来者身躯较之那史命彧更为魁梧,一对麒麟臂袒露着,其上的双头蛇刺青栩栩如生;一个铜黄色项圈佩戴在脖间;两只同样铜黄色的硕大耳坠悬挂在脑袋两侧;头顶只留下一道从额头直至后脑的红色头发,其余均是光秃秃的头皮;至于五官,与这位那史命彧相差不大,同样有着粗犷的草原人的特色,一脸的凶相,让人躲之不及。
“都末大师!”那史命彧堆上笑容于脸上“大师起的真早。”
“小勒接到消息大梁已经派出玄甲军前来解封居之围了。”都末的声音尖锐刺耳,与他的体格相搭配显得极为怪异。
“这本就是意料中的事儿,大师多虑了,套用他们大梁的一句话,就是守株待兔。”
“昨日玄甲军已经到达了荒原边界,今日只怕就要抵达我们的埋伏圈内了。”
“哦?天大的好事啊,那就烦请大师同我一同坐镇观看表演吧!”
“矢拔大人可不能过于乐观,玄甲军的威名可不是虚的,东胡军还是早作准备的好。”
“西凉自从被玄甲军拔了拨云寨之后做事束手束脚了不少呢!”那史命彧这话让都末挑了挑眉,可他装作没看见“我东胡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忍气吞声、任由大梁欺负的乌合之众了,如今我们有了精良的兵刃,再也不害怕同大梁的军队一争高下了!”
“仅仅凭兵刃远远不够......”这句话还没等都末说出口,就听见了凄厉的牛角号在荒原上空扩散开来。
“玄甲军来了!”那史命彧双眼闪出精光,兴奋的大吼道“按照计划让他们见识下我东胡的战阵!”说完,就跳上了驻地前方最高的一座土丘朝着封居城南门的方向眺望,果然不出所料,一队骑兵席卷着尘土朝着南门快速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