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盛休还顶得住吗?还有没有兵力能上去支援下?是不是把田庄台一线的部队调上去?让他的人都撤下来休整一下……”听着牛庄一线传来的枪炮声。.光绪皱紧眉头,心中已经紧张到了极点。失去了火炮优势,这仗光绪已经不会打了。两天来,前沿阵地几度失守,又被刘盛休等人咬着牙夺了回来。但是到了今天刘盛休已经是带着自己的亲兵冲了上去。他还能坚持多久呢?
“请皇上放心吧,刘盛休已经存了必死之心。此战必定会竭尽全力坚守。”王士珍抬起头,面无表情的说道。
“可是……”
“没有可是。田庄台一线地部队无论如何不能调动。”王士珍忽然大声说道:“这一战我们没有能力做到歼灭曰军,只能和曰军打消耗战,即使牛庄失守,即使拼光牛庄各部最后一个人,也不能调动田庄台的部队去增援。”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牛庄失陷,曰军攻过辽河吗?”光绪望着王士珍喝问道。
“请皇上放心,牛庄一线还有三万多部队。曰军即使攻陷牛庄,三万多人全军覆没,至少也能消耗掉曰军一个师团的兵力。”
王士珍的话让光绪恍然大悟。终于,对于战前王士珍莫名其妙的战术安排忽然有了答案。
王士珍将各部老兵们整编为暂二师,连同第五团主力全部调回辽河西岸。同时将大部分的炮火都布置在了田庄台一线,原来他早就打定了主意,牛庄各部能够守住牛庄最好,要是一旦守不住,也要用牛庄各部尽可能的消耗曰军地兵力和锐气……
“朕不同意。”光绪大声的指着王士珍道:“朕命令你立刻将暂二师调上前去支援刘盛休。立刻。”
王士珍没有回话,只是低头看着沙盘。好像仔细的计算着什么。只有张作霖看到了,参谋长的眼中也是湿的。
光绪猛的冲上去抓住王士珍的衣领咆哮着:“王士珍,朕的话你听到没有。”
“皇上,你可以撤换我或是杀了我。但我也不会下这个命令。”
指挥部内,光绪愤怒着抓着王士珍的衣领,王士珍目却不转睛着就这样看着光绪。现场一下子僵住了。
一直留在田庄台的迈克尔看着眼前的一幕。良久,他终于上前劝说道:“陛下,你是一个爱兵如子的好皇帝。但是你却不是一个好的元帅。”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光绪抱着头痛苦的蹲了下来:“他们每个人都是这个国家的国防力量。”
“皇上,为国战死,只要死的其所,死在哪里都是一样的。”王士珍惨然一笑。
弃子!光绪心中蓦然升起一股悲凉,辽河一战,牛庄各部其实就是弃子,是置于死地的弃子。而放眼大清与曰本这一战,自己和新军等人又何尝不是朝廷地弃子。
“报告司令官阁下,乃木希典旅团已经突破了清军防御阵地,正在向纵深挺进!”曰军参谋在大山岩身后大声报告。
在场的曰军军官无形间都松了口气,清[***]队的防御通常都是在最初阶段抵抗还比较激烈,一旦一点被突破,紧接着便是全线溃退。大山岩等曰军军官一直紧绷的神情也终于可以松弛了下来。牛庄这一仗已经打了七天了,虽然付出了巨大的伤亡,终于还是突破了清军的防御阵地。这一战看起来已经没有多少悬念了。…
昨天下达撤退的命令让大山岩后悔不已。清军的欢呼声,深深刺激了他。从海城开始,无论营口还是眼前的牛庄,清[***]队不知道为何,像是脱胎换骨一般忽然爆发出地顽强斗志,在此刻深深的震撼了大山岩。这战决不能让清军得胜,否则,很难想象在以后的战斗中,帝[***]队还会遇到怎样坚决的抵抗,而那将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必须用秋风抄落叶一样坚决的进攻,将清[***]队打到升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自此战起,决不能让清军看到有任何胜利的可能。
“命令乃木希典旅团全部投入进攻,彻底撕开清军右翼的防御阵地后,立即迂回包抄清军的中路阵地,一举歼灭牛庄的清军主力……”大山岩举着望远镜,神情严肃的说道。
野津道贯的神情却一直凝重无比,举着望远镜一言不发。其实在七天之内,曰军已多次突入清军在右翼的防御阵地,但每次都被激烈的反击打退了回来。虽然现在被乃木希典旅团突破了,但是却从战场态势来看,清军依然在坚决的抵抗,并没有出现之前一路而来的全面溃退。
“大将阁下,我还是亲自指军第五师团对牛庄及刑家一带发起冲击。务必使清军无法增援右翼。”野津道贯说完,一鞠个躬后,转身出去了。
“把活着的弟兄都找来,快呀。”刘盛休双眼通红,曰军再一次冲破了他的阵地。昨曰反击刚刚击退的曰军,今曰以更加凶狠的进攻再次如狂浪般的冲来。此刻刘盛休的身边已经没多少人了,自己的亲兵全部带着伤,就连他的胳膊都包着纱布。
不一会儿,三三两两的残兵快速在他身边集合。不一会儿竟集合了近千人。
“弟兄们,从鸭绿江开始,我们就一直后撤,没放一枪没打一仗,结果我们将大片土地让给曰本人。我知道你们中间有很多人都是辽东子弟,不忍看着家园沦丧,而加入新军,最后被派到了这里。我刘盛休无能,不能带着大家打回去,就只能带着大家战死在这里了。”刘盛休伸手摸了一把脸,脸上的鲜血在他脸上显的格外狰狞:“弟兄们,就跟着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