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恭请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恭请太后老佛爷吉祥。”
皇上、太后已然坐定,众大臣们立刻跪倒在地山呼万岁。两侧的学子们也学着样子跪下。可不见皇上让平身,太后也不说话,大臣们也不敢起来。一时间,整个大殿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终于慈禧耐不住说话了:“都起来吧。都说一说,让皇上听听这天下人的心思。”
“谢太后。”大臣们刚起来徐桐就要站出班来。
“是呀。”光绪先说话了:“既然要听天下人的心思,这里还有三千学子,不如让他们也来说上一说。”
“荒谬。”徐桐出班奏道:“金銮殿乃国之重地,所议者皆事关朝廷决意,岂是贩夫走卒也能议的?更何况这三千余人,能识字的怕是没有几个,又如何议得了这天下大事。”
光绪站了起来。“徐大学士所言谬也。来,都来告诉徐桐徐大学士,你们谁不识字。”光绪自动过滤了前半句话,却抓着后半句说起事来。
这些学子们当然都能识得,要是连字都识不来如何看图,如何工作,又如何有资格公派留学。学子们七嘴八舌的说起话来。
“够了。”慈禧重重的呵停了学子们的声音地:“这乱哄哄的还议什么政。”慈禧心中那个恨呀,第一回合就先败一局。徐桐忠心忠亦,可说话确差了许多。你少说一句话会死呀。
徐桐是不明白这道理,反到如同二楞子般伏倒在地:“启禀太后。今日是皇上亲政以来第一次朝会,身为大清臣子实有许多话要说。自甲午以来,皇上施政屡屡失当、祖宗成法随意更张,只知一味仿效洋人。对外,却对洋人一味软弱迁就。失我大清威严。对内,置朝纲与不顾,推行所谓新政,将群臣之言于置若罔闻。更是与洋人签定丧权辱国之条约,以至于百官离心,天下士子寒心。长之以往,国将不国。”说着,徐桐从怀中掏出一份折子,将皇上新政引来的种种弊端一一言表。徐桐口沫横飞的说了半个时辰,字字句句都直指皇上而去。
徐桐一言如同洪水开闸。一时间众多大臣们纷纷出班,高举早已写好的折子,一同声讨皇上新政。
“太后明鉴。新政之弊已动摇国本,再不挽回则恐我大清危亦。”徐桐深深伏下。
“荒谬,荒谬。荒天下之大谬。”吏部右侍郎汪鸣銮出班呵道:“既然诸位臣工认为新政如此不堪,为何平日不见诸位劝言进谏。且不言新政利弊。试问诸位自位列臣工以来。可为大清做了什么?终日听曲押妓,却在此地大放撅词。诸位臣工扪心自问,还要不要脸!”
汪鸣銮直言反对让徐桐下不了台,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了。甲午年,皇上被困田庄台之时,日本要求割让辽东、台湾、澎湖。朝堂上就是他与众臣相抗。言之皇上必胜而海疆重地不可弃。辽河战后皇上未回京之时,他反对太后主政,力陈太后要让政于皇上。今日又是他第一个走到了台前。
“汪大人,先不论所谏之对错。身为臣子本当直言进谏。而皇上也当听听群臣谏言。”徐桐得意的看着四下与他同谏的众多臣工:“汪大人岂能不见。”
“直言进谏?”汪鸣銮冷笑道:“拥兵于侧,逼迫皇上于前。这叫直言进谏?我看你们是想谋逆。我大清何以出了尔等不忠不义之臣。”说罢转向太后:“朝堂议政从无陈兵于侧之理,请太后罢殿外之兵,再议朝政。”…
“汪大人,你岂不见这周边是皇上侍卫。为何不请皇上也罢去侍卫?”徐桐反击:“臣奏汪鸣銮咆哮朝廷,恳请太后罢免汪鸣銮,以儆效尤。”
“这处为皇家大内,他们是内宫侍卫。内宫侍卫职守皇家大内,敢问徐大人此有何不妥?到是徐大人能否解释明白,这些本当驻守甘陕边疆御敌于外之部队为何会出现在皇宫大内之中?”
“自然是奉调至此。”
“奉何人调派?可是太后否?”
“非也。”徐桐这下也聪明起来,知道不能提到太后:“所奉者,礼亲王爷。”
世铎顿时脸黑一片,这是明着要拉本王下水呀。只听见汪鸣銮在问他,调兵进京可有皇上旨意,可有调兵虎符为证?当然是没有,也不能搬出太后。但解释不清楚,可就是个私调边兵的重罪,这是谋反要灭九族的。黑着脸的世铎只能勉强解释说:“本王乃当朝王爷,又是领班军机大臣。不过调数千兵而已,又岂能没权。”
“大清国哪条律例规定了王爷这领班军机大臣有调兵之权。王爷可知私调边兵乃谋逆之罪。”
下面吵起来。为了世铎有没有调兵权,汪鸣銮一人与众臣雄辩。当年诸葛亮舌战群儒怕也没有如此激烈。光绪乐了。本来要陈奏皇帝新政弊端,却被汪鸣銮拐带到世铎私调边兵的罪名上去了。
“闭嘴。”慈禧怒了。说了许久却半分没有说到点子上,满朝大臣却还在不停纠缠。如此臣工能成什么大器。
太后发怒了,徐桐等人也反应了过来。载漪出班:“太后,新政弊端颇多,当以立即停止。以示朝廷法度。”
“臣附议。臣以为,且不论新政之利弊,但新政也是朝廷法度之一,若是不妥自当取缔。”翁同龢站了出来。看看台上的皇上,看看今日之局势。已经破釜沉舟之境还有何顾虑,无非一死耳:“然,朝廷法度岂容他人藐视,否侧长之以往岂非让世人视朝廷与无论物。臣以为当先振朝纲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