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学究重重的朝街中的囚车啐了口唾沫,浑然不管这口唾沫会落在哪里。
囚车内押解着此次广州叛乱的匪首,虽然作为两广总督的谭钟麟事前没有准备充分,但必竟有着叛乱的详细情报。所以事发后的调度也无失当之处,叛乱仅仅维持到第二日上午就被扑灭。叛乱各部首脑陆皓东、朱贵全、丘四、程奎光、程耀宸等被抓、余部投降。五天后,定罪于菜市口问斩。孙中山、杨衢云等均被悬赏通缉。
谭钟麟电报朝廷与奉天,请旨处理叛乱事宜。宫中,慈禧震怒,下旨谭钟麟将叛逆者全部处斩,务使一人逃脱。旨意中更是明言,谋逆朝廷罪在不赦,二百余逆匪当于闹市开刀问斩,以镇宵小。相比慈禧严厉的旨意,光绪的旨意就如同春风抚面。
“谋逆虽罪在不赦,然其罪者仅首逆也。除首逆有坚定之叛逆之心,当斩首于市以示朝廷之决心。余者皆受其蛊惑而从首逆者,实非其心所愿也。当以细细查辨从犯者,余者若有悔改之心当网开一面,并晓之以义。国家坚难,正当是集全国之智以图富强而平外患,此时实非有对内大索之必要。两广自总督谭钟麟而下,当细查参于叛乱者,务使首逆有一人逃脱,也务使受蛊惑者而枭首。当罪者仅为首逆,务使其无辜家人受其连累。另有,朝廷官员代天子牧守一方,未能安定家园于防患未然,反使百姓遭此横祸已是其罪。故在此叛乱中受无辜伤害之民众也当小心安抚。恢复其家舍,赔偿其损失当为必要。朝廷税赋已有用途,不可轻动。朕已知会大清银行先行垫付,之后大清银行会再向内务府消帐。斩其首逆容易,安抚民众才为要务。万请慎之,钦此。”
菜市口的监斩台上。谭钟麟念完皇上的旨意后恭谨的放回案上。转身对着跪满地上的人群抬了抬手道:“各位乡亲请起。自古以来,叛逆就是罪不容赦,莫说满门操斩,就是诛连九族也是常事。如今天子仁厚。不仅身先士卒与敌血战于沙场,更忧心于国家之赢弱。没想到皇上于洋敌血战于前,却有叛乱于后。皇上亲笔所写之《写给叛乱者的话》相信诸位乡亲已经拜读。皇上说的没错,你就是想要叛乱也要等皇上平定外患之后吧。却拿着东洋人的枪给东洋人当枪使,还偏偏打着什么革命的名号。叛乱就是叛乱,别找什么借口。要真让你们叛乱成功了,那天下百姓还有活路吗?”
看热闹,这是中国人传承千年的习惯。尤其是当菜市口杀人的时候,更是围的水泄不通。这也不能全怪百姓,数千年来就挣扎在温饱线上的中华民族。为了能吃饱穿暖这个最基本的要求而劳作不休,实在没有更多的休闲娱乐的机会。所以但凡有点事都成了娱乐大众。真不知道第一个想出在菜市口杀人以达到震慑百姓的那个人,会气的再死一次。
但这次不一样,围观的人群当中很多都是被押解而来的。他们原本都是叛乱者,因为不是主犯也因为他们报告了其它叛乱者的下落。所以他们从牢房中被放出来后就押解到菜市口,只有等将首逆全部斩首之后,他们才算是真正的被释放。
只听见谭钟麟指着跪在台上的首逆继续说道:“为抵抗日俄两军入侵我大清,皇上都而亲上沙场。你们这些叛逆,不思从军而报效国家,反而却为能让敌寇更容易入侵而兴谋逆之事。沙场之上我大清无数好男儿为保家国而战死沙场,为的就是保卫这天下太平。你们口口声声要振兴中华。却是帮着洋人要灭我中华。本官要问你们,你们还是中国人吗?本官本已奏明皇上要将尔等满门操斩,可是皇上仁厚。不愿大开杀戒,所以本官遵从皇上旨放过你们的家人。” 谭钟麟转而又指向台下众人说道:“还有你们,也本当斩首以示朝廷威严。可皇上念及沙场上已经有无数男儿倒下,实不愿再兴杀戮。如果你们真想振兴我中华。更应当团结在皇上身边以供献智慧。如此,才能报皇上饶恕尔等之恩典。”…
“午时三刻已到。开――刀――”
随着报时官员的声音,谭钟麟拿起签筒内的令牌远远的丢了出去。陆皓东一句话不说的看着天空,也许皇上说的对吧,若真让我们革命成功恐怕我泱泱中华真会被遍地烽火。那不是他们革命的初衷。不过驱逐鞑虏复我汉室江山的理想也永远不会停止。陆皓东没有感觉到刀斧加身。只是突然感觉像是被人抛了起来,眼前的景色骤然旋转起来。直到眼前变黑的那一刹那,他才看到自己无头的身子倒在一旁。
“皇上,谭中堂来电。叛逆首匪已经全部伏诛,全部从犯已经当场释放。并安排城中衙役监督。”奉天城内,唐绍仪奏道。
“能少死几个就少死几个。这些革命者大部分都有留洋经历,论学识也是上佳。余者也是国内有志青年。若能为朕所用,振兴国家当更快一步,可惜了。让大清银行办理好赔偿事宜。广州自古便是通商口岸,西方思想早已进入,正在收拾人心之时,切不可出差错。”让大清银行来办赔偿就是为了防止地方官员上下其手。大清银行会开出写清楚名字的汇票交给地方,地方也只需要把这些汇票交给受害人而不是交给现银。这样一来就避免了官员从中搜刮的可能。至于动用内务府的钱,这不是为了收买人心嘛。光绪只是一叹:“不说他们了,喀西尼到了没有。”
“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