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德仁逃似的逃离了川崎,没错――是逃。堂堂大清海军总司令在富白美子登上了停靠在岸边的汽艇不到十分钟后,就一路大呼小叫的跑上船,还没上船就命令立刻开船不然小命不保。
按之前的条件,日本方面拿出送还大清的国宝。国宝才呈上,海陆军将领无一不对吴德仁怒目而视,于是在所有人的怒火下吴德仁疯的逃命似的上船就跑了。坏就坏在他那句“多少给二件”的话上,应该说吴德仁所说的“二件”不过只是个形容词,可日本非要当量词来算。王羲之《妹至帖》、《定武兰亭序》确为中华国宝不假,但日本真的只带了两件。不仅冯国璋等陆军将领不满,就连冯祁都一脸怒火,吴德仁能不快跑吗?上了船也躲着冯祁走。
“娘娘微臣前来告罪,万一皇上怪罪下来,还请娘娘美言几句呀……”吴德仁一脸哭丧的向富白美子求请。
富白美子淡淡一笑:“吴将军这话说早了吧。中国有句古话,万事皆有可能。”
听完翻译的话,吴德仁哭丧的神情立刻消失了,换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公主殿下,这事有得你选吗?”说完却又换上恭谨的表情说道:“娘娘若无其它事,微臣先行告退了。”
吴德仁才退出舱门,泪水再次滑过富白美子的脸庞。吴德仁说的没错,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公主面前是桀骜不驯的将军,娘娘面前是恭谨的臣子。两个孑然不同的称呼对应着的不同的表情,就是在告诉她,他们所恭谨的是大清皇妃这个身份,而不是什么狗屁公主。
富白美女推开舱门走在大清海军旗舰龙吟号的甲板上,站在舰首的她看到的是云集在旗舰周围庞大的战舰群。在阵阵嘹亮的汽笛声音中,排着雄伟的阵型朝着大海奔去。
“启禀娘娘,战舰一但行驶进大海舰首容易上浪,还请娘娘暂退舱房为佳。若娘娘喜欢看海,可至舰桥上一观。”执勤的士官上前说道。
“听说舰桥是整个军舰的指挥部。是不能随去的。本宫真的可以去舰桥吗?”
“您是大清的皇妃,舰队此刻执行的也并非作战任务,您当然可以去。”
富白美子点了点头,转身朝舰桥走去。士官恭送皇妃离开。转头就接通了舰桥。
冯祁放下电话,将士官所说的刚刚发生的舰首的情况转述给吴德仁。吴德仁嘿嘿一笑:“只要她知道自己是大清皇妃就好。那么作为日本谈判全权代表的大清皇妃,总要为大清争取利益吧。话说让大清皇妃代表日本与大清谈判,这么缺德带冒烟的主意是谁出的?”
冯祁黑着脸呵道:“闭嘴吧你,要是让李相知道还指不定怎么克扣海军的经费呢。”
“得得得。当我没说过。”
就在吴冯二人相互打趣之时,门被推开了:“皇妃驾到――”
“臣等恭迎娘娘千岁。”包括吴冯二人在内的所有舰桥内非正执行任务的官兵全部行礼。
“诸位免礼。本宫还是第一次坐军舰,还请诸位多多指教。”
“臣等不敢。”冯祁上前一步奏道:“娘娘第一次登舰却无任何晕船之症状,实在值得庆幸。就让微臣带娘娘参观我大清海军旗舰。”
龙吟号上,冯祁正在向富白美子介绍军舰上的设施和舰员职责,从舰桥到炮塔随着富白美子的步伐缓步而行。在川崎,已经准备就绪的三架飞艇迎着朝霞腾空而起。他们将沿着日本本岛南岸向西飞行,在横须贺转向跨越对马海峡,然后沿着朝鲜东岸北飞,最后在平壤转向西跨越黄海、辽东半岛、渤海直抵达京城。总航程超过2500公里。十几人的日本谈判团被分到三艘飞艇上依然远远达有到满载的条件,即便为了保证远航而额外多装的燃油也没有弹药那么沉重,于是更轻的飞艇也能飞的更快。今天是个好日子,艳阳高照。为了保证第一次远航的安全,飞艇只做低空飞行,最危险的海上飞行,底也有早安排有巡逻的舰船。早上六点天刚亮从川崎出发,以平均70公量的时速需要经过不停的飞行近36个小时才能到达京城。计划在起飞的第二天傍晚抵达北京。
如果飞艇上只是日本普通谈判团员,那自然会按原计划飞行,必竟需要展现飞艇的威力。而经过测试过的飞艇是有能力做到的。但山县有朋死活不肯搭乘军舰前往清国,非要亲自乘坐飞艇,这就没办法了。必竟是第一次如此远距离的飞行,没人敢保证绝对安全。以通报后。决定在横须贺第六师大营和平壤各停留一晚,于第三天下午飞抵京城。
坐着飞艇升空的山县有朋第一次从天空中看见了脚下的清日两军的阵型,第一次看清了清日两军调动的方向。山县有朋这时才知道日本陆战输的一点也不冤。
因为事突有变,观察飞艇的各国公使武官只能再焦急的多等一天,但巴兰德不用。当天下午,当飞艇降落在横须贺港专门修建的宽阔的地面上时。德国海陆指挥官无不振惊。借着夕阳的余辉,清空军上校任鹏飞邀请德国海陆军指挥登上飞艇,并在高空用旗语指示地面部队的行动。这让德国军官们大为惊讶,因为他们在天空中通过望远镜可以清楚的看见地面部队的行动。飞艇就如同千里远一样,敌我双方的行动尽收眼底,有这样的利器,清军能打不赢日本吗?不仅如此,他们带携带了一枚卸掉引信的炮弹。在以军舰为目标进行的高空投弹中,这唯一的炮弹竟然神奇的命中了作为目标的德国巡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