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能改。” 孙家鼐愤而起身奏道:“宽袖系带、云鬓华裳,这是我汉邦区别于蛮夷的标志。是,老臣承认洋人的服饰在穿着上是比我汉服更方便。可就因为皇上嫌穿着麻烦,就要将仪制改成洋人的服饰。如此一来我朝还算什么承明而起,还有什么脸面说是大汉正统。皇上要改仪制,老臣断然不同意。” 孙家鼐说的是义愤填膺,就差吹胡子瞪眼了。
“朕……朕什么时候说了改服饰了?孙师傅不要激动嘛。朕说的是小小的改变一点礼制的表现方式。比如说这种以车代马这样的改变,这对仪制没什么影响吧。”
“皇上此言大谬。” 翁同龢不乐意了,为了定制新朝礼仪,他查阅过多少资料。他征询过多少意见,又修改过多少次。无数个不眠之夜好不容易制定了成套的礼仪说改就改,这让他情何以堪呀:“礼制乃是国家之基础,是约束上至君王下至百姓行为的基准。改变礼制如同改变宗法律例,国无律则人无法。如此必将天下大乱。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李明坐在台上想发火又不能发,只能喘着粗气说:“众卿家请注意。”李明伸出手来指着宽大的袖子说道:“宽袖是我汉服的基本要素之一,这样的服饰务农是可以,但要上工厂操作机床就不行了。一个不小意将袖子卷到机器里,那整个胳膊就废了。我们讨论仪制也不能不顾及现实需要吧。”
“那是民间小礼,各行各业自会调整。但皇上要改的可以朝堂大礼,则是万万不可。”
“传承汉文化,发扬中华文明是没错,但用的着照搬周礼一点都不改吗?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思想也要跟上时代的脚步,这个道理大家都是知道的。对,我们要重视礼仪,因为我们是礼仪之邦。经典中也保存着“礼仪三百,威仪三千”的文字,但经典中也说了礼节还要因时、因地、因人而表现形式有差异。可你们草拟的仪制却要生搬硬套,以至于到了繁琐僵硬的地步。为什么?”
李明伸着手问大臣,可所有大臣全部坐的笔直,双眼平视,勿板也拿的稳稳当当。就是没有一个出来答话。
李明长叹一口气:“近的且不说,咱们就说说这远的。日本远也不远,隔海而望。他们从文字到服饰到礼仪全部都承学至唐朝,以至于现在有的学者说研究日本就是研究唐朝。这点大家都没意见吧。可他们学到的是什么?他们学到的只是服饰的式样,礼节的做法。现在的日本是什么样?众卿不少人都在日本有产业吧,日本现状不用朕再细说了。为什么?就因为他们学到的只是流于表面的形式,真正的中华文明的内涵他们没有学去。内涵、精神才是关键――”
说到这李明停了下来,他环顾一周,那些大臣还是正襟危坐。做目不斜视之状。
李明又叹了一气继续说道:“朕以为呀,这里的‘礼’是包含了传统礼制的精神原则与礼仪行为两大部分。礼义是礼制的精神核心,礼仪制度是礼义精神的外在表现,二者的关系是紧密联系的,但不是必然的。我们需要继承的‘仁、义、礼、智、信’的五常之道,我们需要传承的是‘温,良,恭,俭,让’之五德,我们需要发扬光大的是‘忠、孝、勇、恭、廉’这五种高尚的行为准则。而无论服饰还是礼仪行为只是这十五种高贵的品质的外在体现,而不是必然的体现。难道说不穿汉服就不需要守五常之礼?难道说不行周礼就可以不顾五德?难道说只要自己不承认自己是汉人可以不尊五尚了?中华五千文明传下来不是服饰,不是礼节,而是这十五种为人处事的基本道德伦常。只要道德伦常还在,那中华文明就在,不管穿什么衣服行哪家的礼仪,他还是中华文明的延续。一但传承了五千年的道沦丧,就算穿着汉服行着汉礼,那也只是披着汉人皮的qín_shòu。”
这里没有能比李明更明白道德沦丧的后果。当老人摔倒去扶反补讹诈、当好心抓抢匪却被投狱、当你救起落水儿童不幸身亡后,自己的尸体反而还被别人拿来卖钱,这让人情何以堪呀。李明知道,以谦让为典型表现的传统中国文化必然会遭到西方戴着民主面具的利益文明的冲击。黄金是闪耀的,没人能拒绝他的诱惑。想要在触手可得的既得利益面前收回贪婪的手,李明自己都没把握百分百做到,更何况那些平民百姓。教育是方法之一,但李明更想让传统的礼仪道德作为人心的一道束缚。服饰只是代表,礼仪只是表象,内在的精神才是关键呀。
“皇上――”群臣高呼一句后全部匍匐在地。
“随着技术的发展。未来社会是将是一个讲究快节奏、高效的社会。随着这样一个社会的继续发展,会有着速度更快的汽车,将来不远的未来还会有日行万里飞行器出现,这时候还会有谁去骑着慢腾腾的马?就是现在军中。随着汽车的使用,已经出现了取消骑兵改建汽车战队的言论,这就是时代的进步。而作为天下言行表率的朝堂,却还在使用代表旧时代的马匹,你们让天下人如何看待朝廷。在这样一个还是守旧思想的朝廷里办公。你能指着他们能带领中国走的更快更稳吗?洋人的衣服随手一套就可以出门,可你们却要让那些赶时间上班上工的工人们去花小半个时辰去穿一件衣服,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