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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卿府。

一夜春雨,屋檐雨声潺潺,青石板水迹斑驳,花草繁盛,府内生机盎然。

司离墨走在廊下,紫衣光华潋滟,妖冶艳丽的容颜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正逗弄着鸟笼子里的鹦鹉。

正在此时,纪珂从不远处走来,恭敬道:“大人。”

司离墨面上含笑,倒也未曾回头,懒洋洋问:“什么事?”

“是有关于慕二小姐的。”纪珂道:“今日慕二小姐外出,回府时正巧与夏家小姐在临江楼碰上了,两人都有些针锋相对,后来不知怎的,竟约定要在春宴上比试。”

纪珂话还未说完,便被一旁的苏南打断,不可思议的问:“比试?慕二小姐与夏瑶比试?”

纪珂点头,又道:“不仅如此,慕二小姐还提出要在春宴上与夏小姐比试五场,分别是琴棋书画以及骑射,若两人谁能在这五场比试中夺得魁首,便算谁赢。”

闻言,苏南不由震惊当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问:“五场?这慕二小姐的脑子没坏掉吧?”

纪珂道:“且两人还定下了赌约,若是输的那一方,便要换上舞裳,在晋京最为有名的青楼跳一日的舞。”

苏南兀自还在震惊中,却又听纪珂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不由倒吸了口凉气,睁大着眼睛连话都说不出了。

倒是一旁的司离墨神色未变,漫不经心的问:“两人约定比试,还有谁在场?”

“除了光禄府的顾小姐,便是定国候府的慕三小姐了。”纪珂说完,又道:“霍濯与顾庭之当时正在临江楼谈话,也目睹了这件事情的经过。”

司离墨笑得温柔极了,叹了口气:“这慕二小姐倒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说罢,白皙纤细的食指便戳了戳笼子里的鹦鹉,道:“有人要倒霉了,小东西,你说是不是?”

苏南向来心思单纯,以为司离墨说的是慕青,便也点头附和:“可不是嘛,这慕二小姐也太冲动了,与夏瑶的比试,不是明摆着她会输嘛。”

听闻苏南的话,纪珂一噎,想到依着慕二小姐聪慧的性子,若是在春宴上会输,许是才奇怪。

但转念一想,纪珂也有些不敢相信,毕竟慕青从小便患有痴傻症,且很小的时候便被送去了古寺,之后便一直生活在庄子上,可谓是从未进过学。

既如此,她又如何敢与夏瑶比试?且还立下如此惊世骇俗的赌约?

纪珂想不通,但心中直觉慕青不是个冲动的人,既然敢与夏瑶比试,定然是有所依仗,但若她此番真的赢了夏瑶,倒也的确是让人匪夷所思。

如慕青所料,与夏瑶的比试,很快便传遍了晋京,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几乎无人不知。

人们津津乐道的同时,自也是对未知的结果充满好奇的。

几乎大多人都一致的认为慕青必输无疑,原因很简单,便是她才回京不久,且又从未进过学,又如何能与夏瑶比?

有人嘲笑慕青自大,也有人同情慕青若输了比试,便要如同青楼舞姬般跳一日的舞,这名誉也就毁了。

几乎无一例外的,皆是认为慕青会输,便连一些茶楼酒肆,亦有说书先生唾沫横飞,而赌坊,更是日日爆满,绝大部分人都买了夏瑶赢。

至于慕振南,眼看离着春宴还有两日,便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想要取消比试,但这件事早已在晋京传得沸沸扬扬,自然是来不及了。

但若是真要让慕青在春宴上与夏瑶比试,定然是必输无疑的。

若是别的事,慕青是赢是输,慕振南并不在乎;但此事关系着定国候府的脸面,慕振南自也是心中焦急,但却想不出好的法子。

倒是慕老夫人许是知晓这件事已无挽回的余地,便派人给她请了个晋京颇负盛名的教书先生,希望这几日能恶补一番,也不至于在春宴上太过丢脸。

慕青虽未拒绝,但也没有听从老夫人的话,认认真真的在府上温书,反倒是不慌不忙的,像是个局外人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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