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弟木呆呆:“不是说她死了吗?”
“那死的消息,还是萧护放出来的。”蒋大公子自从知道这事以后,回想前情,一件一件都有疑点,只是当时说封氏已死,少帅让人埋葬,也就不再多想。
蒋大公子轻叹:“你我一起长大,想想也不合情理。萧护重情意,”曹文弟面上一红,蒋大公子没有看到,接下去道:“封氏死,萧护居然不去看一眼,我当时心头一闪,有什么不对,也放过去了。真的是封氏死了,萧护怎么会不亲自办理丧事?还有关外不明不白的成亲,我们都不敢办这种事,萧护他就敢?”
现在回想,疑点是太多了。
萧护要真的喜欢一个女人,可以收房,不会为她角门里进家痛心于人前。
蒋大公子和曹文弟一起叹气。
怎么能错看了他的人?
“依我看,给娟秀再找婆家吧。你去见萧护,说上几句好听的话,已经来到京中,央求萧夫人给娟秀找一家吧。”蒋延玉今天真是为曹文弟尽心尽力:“萧夫人好不容易才找到萧护,成亲听说也不容易成的,就是娟秀能到萧护身边,也只能是个妾。她要是肯拼,不怕压不住你妹妹。你呢,费尽心思送妹妹,不会是只想作妾的,依我说,算了吧!”
曹文弟红着脸,半天艰难地点一点头,只有地上影子微动,看他的头是看不出来在动。
从蒋家告辞出来,曹文弟双腿如灌铅,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见萧护,又忧愁回家见到妻子和妹妹。这全是曹少夫人一个人的主张,曹文弟性子软弱,受她拿捏惯了,才有这件事的出来。
要论人心之贪嗔痴怒,倒是人人都有。
一万两银子的买花钱,蒋延玉说的萧护抬眼杀官员,垂眸定官员,这是何等的权势?曹文弟满心里艳羡中,又羞又愧又惭又恨。
恨的应该是谁?他还是没有想起来。
男主外,女主内的封建社会,一个男人,以妻子的话为主这是个悲摧。家人可以建议,不过当家的人还是自己拿主意。
而曹少夫人,以拿捏自己丈夫为人生终极目标,也是另一种悲摧。一个男人,自己的事情自己弄不清,要由女人当家,他是作什么吃的?
唯唯诺诺的女人,不可爱。
唯唯诺诺的男人,也一样不可爱。
只怕又有人以为女人怎么怎么聪明,女人的地盘,在古代,只在内宅里。则天女皇似的可以号令群臣的人,没见到批量出来。
如果聪明到一切职能兼顾,也自能脱颖而出,会在历史上大放光彩。
认清,是件不容易,要花心思的事。
曹公子忧伤满怀而去,杨公子在家里开怀大笑:“一万两银子买花,明天我乞假,陪你上街去买花。”
可以买到手软。
谢承运在家里扑哧地笑,谢少夫人手揉着额头白眼儿他。夫妻成亲后,总算有亲密了,却又是为着别人给自己妻子买花钱。
“哈哈,以后你多去喝几回,我只依靠你过日子。”谢承运实在好笑,也笑萧护的fēng_liú洒脱:“我们荷叶当碗,已经是陶醉,你们是什么样子喝的,我今天真该去看看。可恨大帅,一个人乐。”
谢少夫人继续白眼儿他,知道人家喝了几碗吗?知道人家下午回来人事不知吗?喝了无数醒酒汤醺茶,喝到肚子不舒服才挣回的这买花钱。
她道:“这钱是我的私房,与你无干。”
谢承运对着她的余醉心动,上前一步低声笑:“当然是你的私钱,我还能花你这个钱……”他低笑轻怜,有求欢的意思。谢少夫人正头疼,对着他就更头疼,道:“我累了,我还睡去。”抽身出去,往自己房中去了。
银子,全丢在这里是给谢承运回来看的。
谢承运轻笑出身,你倒躲起我来了。他这才仔细再看银子,萧家为取乐,不是银票,全是银锭,看着很有感觉。
谢公子又笑起来,一直笑到弯腰扶案几,萧护实在是个可人儿。
要知道妻子能有这些私房钱,何尝不是当丈夫的荣耀呢。先有丈夫,才有丈夫的朋友呢。
慧娘,也在房中对着自己的买花钱。大帅说夫人翻倍,夫人就翻出来两万两的买花钱。白生生的元宝,堆了一大片。
窗外露深更沉,而萧护还是没有回来。
月下绿荫浓浓,只见花影子动,不见大帅身影。
他白天特地来助兴,指着方式让女眷们玩乐,又抚爱过慧娘……慧娘冲动的起身,她想他了,想得不能自拔,才问过夫君睡书房,并没有出去,慧娘就往外去。
走出院门,又步子迟迟。
万一夫君给个冷脸子,可怎么办?
见丫头们跟上来,慧娘就往小佛堂去。她需要去父母亲灵前上香,求他们给自己指个主意出来。
有时候静心在父母灵前,心中自然就浮出来什么。
小佛堂里,又是马明武的身影在。他和上一回一样,给封夫人灵前供上香花,这一回,封大人灵前也有了。
见夫人来,马明武侧身子让开,等夫人拜过封大人夫妻。马先生温和的嗓音响起来:“夫人,大帅也还没有安眠呢。”
“是,”慧娘垂头,跟认错的孩子一样,低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