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护摆手笑个不停:“不是不是,不能乱说,”对游夫人看一眼,又笑起来。大帅心中也有得意,游夫人亲自来献舞,这面子还行。
他本来不喜夫人们,为着十三的成分很大。这两天正和十三别扭,大帅也放开不少。身正心正又相与夫人们的人很多,认识她们不见得就有什么。
萧护命萧北倒酒:“给夫人润润喉咙。”游夫人是个精明女子,见萧大帅难得的笑容满面,知道不能久留,得留点儿新鲜味道在下一回相见。
接酒饮过,游夫人就下去了。
醉仙阁临水,这时候的水上,一曲悠扬的箫声飞进来。有将军们过去看,见曲水盈盈,一只画舫珠帘半打,里面坐着一个丽人,捧着洞箫轻吹慢吐,那姿态,难描难画。
“是个美人儿,只怕又是为大帅来的。”几个色鬼取笑。
谢承运好奇,也去看了一回。见那画舫驶进,船上并无官眷字样,又有几个绝色丫头,以为是船妓,一个色鬼将军搭讪:“哎!那美人儿,你是谁家的?”
箫声不止,更呜咽动听。一个丫头船头大声道:“闻听大帅摆酒,特来为大帅助兴。”楼上更哄笑,有好事的人让人下去打听。
这样有情趣的人,不打听怎么行?
回来告诉萧护:“是乌夫人。”
萧护啼笑皆非,他心中忽然想到十三。虽然也有志得意满,不过想到十三百般防备,果然是防不胜防。
这就酒兴更浓,喝到一半,萧护下楼去小解。那方便的地方,却在后院子里。几个亲兵早就下去守住地方,大帅进去正方便时,草丛中轻响,一个亲兵过去就喝问:“谁!”
草丛中吓出来一个人,先出来一只玉手腕,雪白皑皑,在月光下半点血色也无。再娇声:“是我,不要吓我,我是特地来见大帅的。”
萧护一惊,又在心里暗骂,差点儿把老子小解给吓回来。出来看这一个自己净手也守着的是谁?
见一张俏丽飞扬的面庞,却是唐夫人。
萧护微沉下脸:“夫人,你还须有体面!”唐夫人陪笑:“大帅,见您一面不容易,您就听我说说行不,不占您多少时间。”
大帅无奈,又想到她苦苦寻找自己,能是什么事情?一时好奇,就道:“你说吧。”唐夫人近前一步,想私密的说。萧大帅不怕羞到她,退后一大步,他腿长步子大,这一步退得不少,两个亲兵挡在身前,肃然无表情。
唐夫人也无奈,就说出来:“是我表姐夫的银庄,兵乱以前放出去有一百多万两银子,兵乱表姐夫逃出京,账本子丢失路上,凭记忆几宗儿大的借据还记得,人也还在京里当官,只是人家说账本不全,不认不还钱。还有是有借据在的,那借钱的家人又死了逃了,人家也不认。因此来求大帅帮忙,没借据的算了,我们认赔。可这有借据的也不给,大帅您想想,这不是没有王法了?如今没有新帝,还有大帅您在是不是?请大帅作主,一共三十万两银子,愿以一半为酬谢之资。”
女人找萧大帅,要么是为钱,要么是为官,要么是当奸细。
萧护却没心思,先说一句:“本帅不缺钱。”但他没有走,他在这个时候,想到曹文弟。文弟带妹妹上京,不合让十三娘先知道消息,十三娘仗着自己平时宠爱,书房里大闹一场,因此夫妻生分,十三娘为着自己,才去曹家赔礼。
十三娘带着萧西去赔礼,而不是带着张家去,就是想让萧西给自己回个话,同时,估计十三也聪明的料到曹家不会客气,一定会有讥诮,就是没想到曹少夫人敢怒骂就是。
萧西在场,全看在眼里,是一个证人。
十三赔礼的心思,大帅全明白。他明白了,还是生气曹家的。有话,你同本帅来说,当街诋毁名声,你还想在本帅这里找差使做!
就是萧护答应,手下的人也全让曹家得罪得差不多。
十三少当年在军中,可是人人捧在手心里。又有张家把曹家骂的话贱人娼妇到处诉说,不少人都对萧护明说或委婉暗示:“这个人不能留下,我们不喜欢他。”
萧护也想好好的送曹文弟走,免得他回去江南家中说自己不好,让父亲母亲添气。
这几天里,不请曹文弟,曹文弟在家里害怕,也没敢出来。萧护却每一天每一顿酒都想到他。大帅想送曹文弟一笔钱,又对他骂慧娘实在生气,不是朋友早就不客气,一分钱也不想给。
不送呢,他白来一趟,岂没有怨言?
自己做到不差,他就有怨言也不放在心上,心上自知没亏待他。
正好,这一笔钱自己飞来了。
不是萧护不能约束自己的人,虽然事实上大帅也没有怎么约束,那些将军们看在大帅面上才没让曹家太难过。
血性汉子们和文官那种心里不赞成,脸上还堆笑的不一样。他们对于大帅睡别的女人不会反对,不过没进门先辱骂十三少,这些人要认为萧护还能忍下去,他们也会瞧不上萧护这大帅的。
当大帅的人自己妻子都不能保护,那就不对了。
唐夫人见大帅沉吟,以为大帅心动,就没有想到大帅在这一会儿,已经把唐夫人表姐夫的钱转移了一部分要送人。
萧护打定主意,更是冷淡:“哦,再说吧。”转身走了。大帅知道,这钱不经自己这京中出名的“打手”出面,别人是要不来的。
有借据,自然好办,大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