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凡花。
张太妃是虔诚信佛的人,一般虔诚教徒,都心中念念是信的吉祥东西。或神仙,或天人,或瑞草异兽等。
总盼着能看到。想多了,幻想也会出来。
张太妃就影影绰绰的疑惑:“是了,我晕的时候,像是看到了什么?”晕的人眼前一花,或是一黑,看到什么都不奇怪。
再想孙瑛睡的那床,因为是常用的,几天前还收拾过下面灰尘,当时不见有东西。偏偏他睡那儿,偏偏就有了。
这不是神灵保佑还能是什么?
张太妃就喜笑颜开一一问过来:“你看到的是什么样子的彩凤?”那个人就竭力描述一番,以有福之人自居。又问玉龙什么模样,鳞片如何?再有天女,生得那个俏丽,倒有些像太妃娘娘。
半空中站的仙人,有一个是先帝模样,莫不是先帝亲来指点立帝?
顾孝慈越听越窃笑,忽然想到太妃说的,找到御玺的有份当皇帝。那咱家,才是应该当皇帝的吧?
最早找到的,可是咱家顾公公是也。正在乱想,张太妃颦眉喊他:“我想起来了,长公主府上只怕得你亲自去一趟,不然她未必肯来。”
为保护宫眷,张太妃和长公主早有不和。
陶醉在自己才应该是皇帝的顾公公领旨出来,和当值将军打声招呼,带着几个小太监往长公主府上来。
夜风轻送,一月仍春寒,风有寒冷。顾公公在马上让夜风一吹,马上清醒。算了,咱家的爹不是那皇家血脉,咱家还是戏台上扮扮得了。
长公主果然在家里闹别扭,她心病惹起身病,文昌王影子总在眼前晃悠,无事就哭泣,好不容易才睡着。
让人叫醒,说张太妃宫中要事相商。大成长公主火冒三丈:“她当自己是太后吗?”就是太后,也没有皇帝为你撑腰。
这样一想,长公主更生气。人家没有皇帝,却有一个大帅!看天色不早,长公主更恼怒:“说我睡了!”
来传信的人只是不走,他不方便明说,却一句一句话往里传:“是大喜事,太妃说,请长公主必定要到。”
大成长公主更恼火,文昌王没了,自己还能有什么大喜事?要有喜事,也是她张太妃的吧。她要太皇太妃,下面没有太后,她一个人在宫中独大。
而长公主,要成为大长公主,就和皇帝更远一层。
长公主就骂传话的奴才:“我病着呢,你不会打发了他走,明天再说。找打呢,宫里的是你主子?要你这么殷勤传话。”
正骂不绝口,外面多了一个尖嗓音:“说一声万岁亲传呀,奴家来得快……”遥遥传来。程侯爷让恶心到,来见母亲:“您就去一回吧,内阁全去。”扶母亲出去同坐车往宫中来。
最早到的,是离皇宫最近的宁江侯。宁江侯对于一点儿事情也不会放过,听到就过来。离皇宫也近的长公主磨蹭着,第二个到的。
去到看张太妃逗江中王幼子玩,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长公主闷闷生气。这么小,也能当皇帝?傀儡吗?
张阁老在家里想了半天,半夜入宫?会是什么事儿呢?他们全想不到御玺会忽然出现,张阁老犹豫半天才谨慎入宫。
反正他可以说上年纪,穿衣用药头晕身子不快动作不灵,来得晚有原因。
他在宫门谨慎的问问,居然年青可以跑快马的萧护大帅还没有到。
萧护知道晚上这一出子,顾公公不会耽误到明天,他办事情,有时候有喜感。大帅就不睡,在产房里和十三说话。
慧娘奶孩子奶出来兴致,把谨哥儿放在自己枕边睡,睁开眼就看着,闭上眼可以嗅到孩子身上奶香味儿,正在很美,懒懒问大帅:“最近空闲?天不早了,早早歇着吧。明天再来看我,再来逗儿子。”
大帅去了鞋,蹭在她身边斜歪着,纠正她话:“是看儿子,逗你。”慧娘嘟嘟嘴。但其实很喜欢萧护不走,就不撵他,一里一里地说话。
“几时换花匠?”就是几时宰他。
萧护微笑:“等新帝立,我就动手!”他侧身胸膛贴着慧娘枕上面颊,手不老实的在衣内。慧娘也微笑:“那敢情好,我只可惜一件,他养的花不错。”忽然轻轻一笑,身子微缩,撒娇道:“你搔人痒痒的。”
谨哥儿动了一动,似乎发出一个什么音节,也许只是哼哼,当父母亲的一起大喜,互相道:“看他!”
多喜人儿。
慧娘看不够丈夫面上喜欢,娇滴滴问:“这名字是父亲几时起的,我倒不知道?”大帅含笑:“你我圆房,父亲就起了这个名字,给我看问好不好,我记在心里。”慧娘手抚弄他衣带,娇羞满面:“有时候想我没福气,偏又遇到父亲母亲这样世上难有的好公婆……”
还没抒情完,当丈夫的来理论:“打住!”萧护义正词严来责备:“你怎么把我忘了提?”他作状的绷紧面庞,眸子里全是笑意。
慧娘羞他:“人家把你放后面呢,是父亲母亲,你也来争。”萧护嬉皮笑脸:“怕你把我忘了。”又想到以前的旧笑话,拧着慧娘耳朵问:“还记得我烧了给你的鞋,你记恨我好几天。还记得我烧了给你的情信,你出来进去黑着好几天。”
回想当时清秀小哥儿般的十三,大帅还是心动。低低头凑近慧娘耳边,轻轻的吮吸着她的耳垂,见一抹红晕飞到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