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太子别的信拿给十三看,告诉她又解决一件大事:“那个作乱的左闻人,孔道夫。马明武和他们商谈达到一致,孔道夫入朝为闲散官员,借用他的名声吧。”
“马先生的亲事定了?”
“定了。现在不打仗,天天就是听到亲事。”说到亲事应该笑,萧护却不自觉的叹口气。皇后敏锐的看在眼中,没有就问,先说马明武的亲事:“是相中别人家女儿才帮人家?”
马明武相中一个闹事举子的姑娘。
“不知道,是先相中还是后相中。他们都跟着咱们好些年,只要亲事上愿意,我理当成全。”萧护心里一格登,啼笑皆非地想,我儿子的亲事让我怎么成全呢?
六岁!
六岁是什么区别!
哥儿四岁,她十岁;哥儿十四岁,她二十岁;哥儿二十四岁,她三十岁……
皇帝更是面色沉闷。
皇后还是装看不见,见他实在不喜欢,岔开话题问个开心的:“怎么处置袁家?”萧护才略有喜色:“他要进京,算他知趣。他久有经验,在兵部里当个文官,指点指点吧。他说带两个儿子一起回京,大的那个去工部,小的给他恩典,给个侍卫当当。”
“既然都算停当,为什么你不开心?”皇后还以为萧护又忧愁袁家。
萧护勉强一笑,更笑得没滋没味。三团和四团跑进来,才笑容多起来。
皇后把疑惑按下,第二天想喊张家,想到张家不在,诸事不太趁手。就把小鬼叫来:“皇上最近不快,有什么了不得的事?”
“没有啊。”小鬼一处一处寻思:“姚副帅的奏折,殿下的六封信,”
“几封?”
“六封。”
皇后默然,她少看了一封。那一封信上写的什么?想想早应该猜出来。现在能让萧护不高兴的,一个是临安郡王,一个是哥儿。
她决定慢慢弄清楚。
转眼五月中,关边也荷花遍开。太子一面忐忑父亲会怎么回应自己,一面对映姐儿更为心动。大早上,映姐儿穿一件碧色薄罗衣,面容娇美异常。一手捧青盐,一手捧漱口温水,总是嫣然温柔:“殿下请用。”
自从她过来,小蛋子省事很多,就去备早点。
太子擦过牙,早饭也是映姐儿侍候,给他掖好帕子在衣上,又给他吹热粥。她半伏身子,徐徐吹着,衣上清新的处子香随着粥香过来。
殿下心猿意马,眼珠子都不会动了。映姐儿有时发觉,就误会:“昨儿看书累了?”太子才回神:“没有,”接过粥慢慢吃着,人就在身边不敢再看,只自己出会儿神。
帐篷外喧闹声骤起:“万岁,万岁,万万岁!”
映姐儿受惊,打翻自己的粥碗,溅几点在手臂上。“我来擦。”太子取出自己帕子,按住映姐儿手臂,把粥饭抹去,见到雪白手臂上几点莹莹的红色,好似玉壁上养成红斑,人又痴了:“姐姐疼不疼?”
“不疼,殿下快用饭吧。小蛋子,去看看怎么了。”映姐儿自然抽出手臂,没有什么感觉。太子自己红了脸,心中有如揣小兔子般乱跳,吃一口饭,偷看映姐儿一眼,吃下去什么自己不记得。
小蛋子很快回来,后面跟着一个人,是满头大汗的萧成。太子一喜,父亲有信来了,又一惊,信中会是责备吗?
“殿下请看。”萧成双手呈上,果然是一封信。
太子握在手中,他不敢现在就拆,揣到怀里:“我晚上慢慢地看。”无端的又红到耳朵根。他盼着父亲回信,又怕自己伤到父亲的心。胖团在父母亲心中是什么位置,他自己很清楚。
远在关城,不能孝敬父母,伤他们心也不对吧。
可再一想映姐儿没什么不好,不就是大几岁。大……几岁……。胖团想的就是萧护想的不一样,他想自己十八岁,映姐儿二十四;自己四十一,映姐儿四十七……
问过父母安好,没话找话的问萧成:“这一次是你出来?”
“回殿下,萧墨和小鬼才成过亲,皇上体恤,让他们休假,就奴才来了。”萧成笑嘻嘻。太子也喜欢,让小蛋子取钱给萧成:“是我的赏赐。”
小蛋子是最好奇的:“顾公公睡觉也该笑醒吧?”
萧成放声大笑:“有一回差点摔到池塘里,让他不看路。”只咧嘴笑去了。
外面脚步声重重传来,有人在帐外高声通报:“微臣曾祖名求见太子殿下!”萧成这才想到,把自己此行的目的告诉太子:“皇上应允袁朴同回京,给他的长子官加一等,提曾祖名将军为副帅。”
曾祖名是来道谢的,约殿下吃酒,兴奋而去。他对皇上感激于心,心想自己的辛苦总算是看在眼中,这副帅一职,轮也该轮到自己家。
袁朴同也同样的喜欢,萧护圣旨中为他考虑得很周到,让他用半年的时间办交结,半年后进京,为他的女儿和姚官保成就亲事。
他不敢请殿下用酒,送了一桌子席面过去。太子去曾家喝的酒,繁星满天时回来,让小蛋子挑亮灯,把父亲书信打开,认真看起来。
看了一遍,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以为父亲会责备几句,或者还会说他很生气。没想到父亲委婉的点明一时情动,以后也许会不喜欢。又为儿子留足脸面,建议他纳为偏妃,以后不喜欢就如一件衣服一样放到一旁。
太子痴痴捧信,半天没有动一下。
他心中风起云涌,陡然想到自己深受父母疼爱,却没能为父母作过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