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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事毕,萧北只想睡觉,若荷还挂着那事,推他回话,萧北含糊道:“你是挺笨的。”若荷恼了:“我笨你不教我?”萧北闭眸:“不用教,还有别人在,你一个人笨出不了事。”若荷气得才缠绵的情意全飞走时,萧北翻个身子对着她,嘴角有笑意:“一个奸细算什么大事!我身边天天转的就是奸细。”
今天进宫真是奇怪,以前是人人躲,都怕郡主,今天却有几个人主动上前来问话,看着热心,心里怎么想还不知道。
若荷长长出一口气,又担心:“你天天遇到奸细?”萧北呼呼入睡。他虽睡着,双眉飞挺入发角,若荷看也看不够的看了半天,自己小声道:“你呀,就会笑话人。”
床前烛台忘换蜡烛,“噗”地灭了。窗纸上黑沉沉浸入房中,有些寒冷。若荷往萧北身侧凑凑,想到白天的老妇人,又气她带累自己成了笨人。
怎么给她也来一下子呢?
老妇人隔上三天又过来,她前脚走开,若荷推说买东西,跟她后面出了门。她手中拿着一块青布往头上一盖,遮住一半面容。跟着老妇人走了两条街,忽然见到一个面熟的人,杨氏也带着一块青布遮面,走在人流中。
看她去的方向,是盯着常氏。
若荷正在喊她,见人流中有人奔跑,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腰中插着短棍,边走边推人,把若荷也推了一把几乎摔倒,起来不及骂,见婆子们揪住一个人,那个人挣扎着乱叫:“青天白日下抢人了!”
正是常氏!
“啐!你生得十分颜色吗?我们要抢你!”一个婆子啐了常氏一脸,对着四面人道:“我们是私下里的仇,这婆子老不修,这么大年纪还要勾引我男人,我气不过,来问她一个明白!”
四周的人原本是惊异的,还有人去报官,不能忍耐几个婆子聚众当街打一个老妇人。此时见说话的婆子五十多岁模样,皱纹一大把,而被揪住的常氏分明也是一个上年纪人,说什么老不修的话,都哄笑起来。
几个市井无赖叫声最高:“妈妈们这么大年纪,兴致倒不错,哈,这种事情当面锣对面鼓说最好不过!”
常氏才喊:“她说得不真!”劈面挨了一个巴掌。接下来,又是几个巴掌打得她鼻子里血流出来,那婆子还不肯放,腰中取出短棍,高呼一声:“给我打杀这不要脸的贱人!”
几根短棍一起举起来,带着呼啸风声下去。看的人都惊了,旁边小巷子里走出几个人,慧娘走在最前面。
这人本来是她要揍的,现在被人截糊,慧娘忙走出来看。她身后,吕氏颜氏祝氏也全在,袖子里鼓鼓的,也是短棍。
常氏魂飞魄散,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开来,一眼看到吕氏等人,顾不得什么就奔她们而去,好歹是个熟悉的人:“萧少夫人救命啊。”
这一声喊,萧少夫人,惊动旁边小茶馆里坐的一个人。姚兴献的妻子罗氏震惊:“怎么她倒在这里?”听到铜锣响几声,有人高喊:“不许动!老爷们到了!”几个衙役飞快跑来,常氏已经倒在地上,挨了好几棍正发抖。衙役们分开她们,喝道:“当街行凶,跟我上衙门里去!”
婆子们却不害怕,一个一个收棍微笑。
见衙役们分开铁链正要套,罗氏含笑走出去:“且慢!”两个丫头和两个大脚婆子搀扶着她走出去。衙役们退后行礼:“姑奶奶在这里。”
管这里治安的官员,却是罗氏的亲哥哥。
打人的婆子们也插手欠身,短棍还在手里:“少夫人。”
罗氏笑容可掬:“婆子们争风打架,不算什么事情?我恰好遇到,不想是我家的人。请你们先回去,我送她们去公堂如何?”
她面上笑盈盈,而且人早就在茶馆里坐着,谈不上才知道这句话。但衙役们说好,大家离去。不管路边的人怎么看,罗氏走到常氏面前,常氏腿上中了两棍,腰上中了一棍,还爬不起来的时候,只哆嗦着缩缩腿。
见这个夫人轻轻一笑:“我是姚府上的,有话回去问你儿子,他心里明白。”说过带着婆子们大摇大摆扬长而去,并没有到慧娘面前来行礼。
旁边人议论纷纷:“原来是有原因的。”
慧娘不知道原因,但是不忘记自己的事,对站一旁的杨氏使个眼色,杨氏去扶常氏:“哎哟喂,我的妈妈,您这是惹到了谁?快起来回家去吧。”常氏羞愧地道谢过,不敢再多停留,一瘸一拐的回家去了。
若荷在人群中看呆住,才醒神,见少夫人对自己使个眼色,大家跟着她回家。客厅上坐下来,慧娘出神,若荷送茶,吕氏气愤地道:“这婆娘!她没来过几回,少夫人面前一回也没有请过安,不过是隔院子见到一面,就记得清!就敢来面前求情!”
“分明是早就打量少夫人!”祝氏也恼火。她本来不信奸细这句话,心想怎么遇到个人就是奸细,现在有几分相信。
祝氏生气地道:“她是个好人,怎么有人当街打骂她!”
正你一言我一句,少帅回来,大家都不说话,又谈兴还在,不愿意走。慧娘进去侍候萧护更衣,才解他扣子,外面有客来拜:“姚少夫人来拜。”萧护倒帮着慧娘换上见客的衣服,看着她出来。
这房子浅,少帅就在里间坐着。
罗氏满面笑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