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推开房门,一抬眼却是少羽牵着石兰的手从房门前经过,这不禁让他想起了自己少年时的种种,但这一切在今日看来虽然回味无穷,但却只能深深的埋藏在心底,因为他的肩上,有更重要的责任。
&念先生,你醒了。”倒是少羽首先反应。
&羽……这位姑娘莫不是,石兰?”伏念惊醒过来,却看着少羽身旁清馨,恬静的女孩,隐隐与每日向小圣贤庄送餐的小童相合。
&念先生,小女子正是石兰,往日欺瞒乃是情非得已,还请伏念先生见谅。”石兰微微屈膝,行礼道。
&必如此……子羽与子明不是同样在我儒门中研习君子六艺,所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石兰姑娘不必过分介怀,只不过以我观之,石兰姑娘好似不是中原人。”
&念先生慧眼如炬,小女子乃是蜀中人士。”
&然,想不到小姑娘豆蔻之年,竟跋山涉水,不远千里来到中原,若是我所料不错,应是为了当初蜃楼之事?”
&念先生所言不错。”石兰道。
&羽,不知子弘与荀师叔现在何处。”
&念先生,荀夫子与老师正在堂屋之中对弈。”少羽道。
&
两厢行礼,伏念望着一对少年人相携而去,脸上难得泛起了一丝笑意,郎才女貌,佳偶天成,蜀山公主与项氏一族少主。不久之后也许会传为一段佳话。
迈步徐徐向堂屋走去,乃至中却有转换了一种思路,若是项氏一族真的与蜀山联姻。那么其所图谋之事,当真不可预料了。
微微叹了口气,眼前似乎又浮现出那火蛇吞吐的景象,一股烦躁的情绪自心头涌上,似乎自己从未有过如此不安的时候。
心中有怒,有恨,有怨。就像一把把尖刀灼烧着自己的心,又像是一只潜伏的猛兽,需要一次毫无顾忌的宣泄。
伏念很清楚。他所针对的是赵高,乃至于整个秦国,有生以来第一次,他对天地君亲师的忠君教条产生了怀疑。
&念师兄。所谓良情泽木。贤臣择主,你好好想想吧……“脑海中盘旋着一个念头,子弘说得这话,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孟子曰::“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亚圣这番话,是否又与子弘的话相得益彰呢?
一路徐徐缓行。伏念的心中不断的反思与拷问,但越是反思。曾经的信念就越是动摇,越是拷问,曾经教条就越发显得可笑。
也许今时今日开始,复兴儒家之基业,将成为自己唯一的信念。
终于这位当世大儒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了坚毅的神色,迷茫,彷徨之色从他的心中急速退去,剩下的只有对未来的思索,对儒门复兴的憧憬。
儒门绝不会就此败落,绝对不会,伏念在心中默默的起誓。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这一刻伏念心如止水,不为心魔所扰,不为外物所侵,一切的一切但凭本心。
来到堂屋之外,看到却非想象中的师徒对弈之景。
而是燕弘高坐于上,三位年轻肃然而立的景象。
一个黑袍,一个青袍,最后一个却是子房!
伏念的瞳孔微微收缩,心中有一个疑问,他们在做什么?
这个念头一起,便再也法制不住,脚步以不自觉的停了,静静的听着房内的每一个字。
&侃,你是说姜瑜还不愿意回来?“燕弘皱着眉头,神色颇为不喜。
&主公,纪宇他曾说,他要等一个人。”黑袍男子道。
&来他对那个秦国女子用情很深呐。”
“……”
三人一阵沉默,不是不知如何回答,而是这种话不能回答,从刚才的一问一答伏念便以清楚的知道,如今的张子房以不是一位单纯的儒家第一。
刚才那位名叫秦侃的男子称呼燕弘为什么?
主公!
这是一名臣下对君主的称呼,窗外的伏念渐渐明白,这两个字不仅仅代表了身份的变化,而且正在悄然改变着这个时代,这方天下。
&公,咸阳有书信到!“又一名男子快步走了进来,却是叶无痕。
&接过书信燕弘的眉头渐渐舒展“看来那个秦国女人,还是做了一件好事……你们看看吧!”欣然一笑,燕弘将书信递给子房等人。
&不到那位秦国公主居然会……”子房有些哑然失笑。
&房变洞房,关中女人的豪放,果然出乎意料啊。”苏瑾一身青衣,如今却是双手一拍,一脸的诧异。
&痕,传令魅影,务必让姜瑜安然脱离秦国,不得有误!”
&
&瑾,‘家’里的情况如何了?”燕弘所指的家自然是无痕庄。
&中有红莲夫人(赤练)打理一切安好,粮食以连续三年丰收,马匹也是以每年两成的比例在增加,军械,兵器,流行堂正在加紧赶制。”
&以我们现在的军力,拿下蓟城需要多久,拿下函谷关又需要多久?”燕弘继续问道。
&主公,拿下蓟城不难,只要两个时辰即可,但要拿下函谷关恐怕亲尽全力也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苏瑾皱着眉头道。
&房,你联系卫庄师兄,我要一份详细的函谷关军事布防图,我相信这对于白凤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子房欣然应诺,心中却是在笑,子弘对白凤好像一直不是很待见。
&侃,以你所见,十八世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主公,胡亥进年来一直韬光养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