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云你过来看看,她的伤口需要处理一下。”这女人也是个能忍的,都伤成了这样,竟连一声疼都没吭过。
“我的伤一向是自己处理的。”她不习惯别人碰自己的身体,不论男女。
一向是?
她的意思是受伤,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吗?
不知为何,风澈的心竟然跟着一紧,被一种说不清的痛楚揪着。
那一夜,她也说过自己是被陷害的,而这些年她又受过多少伤痛,才会坚强得惊人。
“阿澈,如果这位姑娘只是子弹留下的外伤,清理完伤口,敷上这个就可以了。”叶轻云自药架子上取下一个瓷瓶递了过去。
说来她也算是阿澈未过门的媳妇,他还真是不太方便替她处理伤口。
风澈一愣,刚刚他也是急了,她虽伤在肩上,处理时也得裸露一大块肌肤,确实有些不合适。
“你到内屋的屏风后面把药先上上吧。”他拿了些清洗伤口的药水,和叶轻云的那瓶一起递了过去。“内屋里应该有包扎用的纱布与绷带。”
“那个—”南宫倾玥突然抬手拉住了他,表情变了变,低低的说了句:“你帮我。”
男子皱了皱眉,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刚刚她不还在拒绝别人给她上药吗?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你是我的男人。”他与别人不同,她的身体只会给他看,也只认他一个人碰处。
她就这么认定自己吗,除去那一夜,他们两个几乎算是陌生的。他在迟疑,但是想到她身上那条深重的伤口,终是没说什么,跟着走了进去。
南宫倾玥退下了外套风衣,停了停,接着退下了贴身的毛衫,她的脸因羞涩而泛起红润,他们之间仅管已有过那样的亲密的关系,但是那已经太久远了,这样突兀直接的面对,她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女子的肌夫凝润如玉,透着诱人的莹白,但是男子的目光却只盯在了她受伤的左肩上,表情冷凝。“忍着点,会有些疼。”他拿起消毒药水轻轻的涂抹上去,感觉身前的女子猛得一颤,却紧咬着牙,没发出一点声音。
“疼就叫出来。”风澈轻柔的说了句,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那语气中透着怎样的怜惜。
他将那瓶药小心翼翼的倒在她肩上,直到将伤口全部遮盖住,又轻轻的替她试去身上的血污,才拿起白纱绷带,稳稳的包裹好。
“这几日别用力气,也别沾水,轻云的药很好用,伤口应该很快就会愈合。”她的衣衫已是残破不堪,不能再穿了,他想了想抬手脱下自己的,套在了她身上。
“阿澈—”见男子收拾好凌乱的物品,已经准备出去了。南宫倾玥低低的喊了声,突然展臂,紧紧的抱住了他,他的脸埋在他的胸前,隔着单薄的衣衫,她已经能够感受到他的温度。
她的男人,一向够君子,当年是,现在也是。
他的眼神虽疏狂冷傲,却更清澈纯粹,就算过了那么多年,依然是她记忆中的样子。
“你身上还有伤。”这一次风澈却没有再推开她,可能是顾忌着她的伤口,他甚至一动不动的任其拥着。
似乎过了很久,她仍不肯松开。
男子微微叹了口气,抬起手,轻轻的抱住了她。
南宫倾玥的身体猛得一震,梦中的幸福,在这一刻化作了现实,她与他终于可以在真实中拥抱彼此。
她甚至希望这一刻的美好,可以到永远,就算沧海桑田,她也不愿与他分开。
直到外屋的叶轻云很煞风景的咳了声。
“那个,阿澈,刚刚你师父让夜桓过来传话,说他那里备好了晚饭,请你,那个,和那个姑娘,一起过去。”
想必夜师父也是等不及了,才会令夜桓过来找人。
也是,风澈凭空冒出来个媳妇,清月山上,应该没有一个人不好奇的吧。
刚刚他们上山的时候,就连暗卫那群小子,都一个个的探出头来张望。他们二爷娶媳妇,可是比天下红雨还惊奇的事情呢,何况这姑娘还这般年轻貌美。
出来的时候,女子脸上似带着少女的羞涩,而一向冷冽的风澈,目光都柔和了许多。
叶轻云在心中笑了下,看来这事还真是要成了。
南宫倾玥,似随意张望了下,却被药架子上的一个叶字,吸引了过去。
“你是医神谷叶家的人?”她看向叶轻云,难怪刚刚总感觉那药粉,清冽中透着一股熟悉的味道,因为一颗心都系在了风澈的身上,也没怎么在意,此刻想想竟像是医神谷化雨丹的味道。
这人竟将不世神药化雨丹调入了金疮药粉中,还真是暴敛天物,浪费得很。
毒王谷与医神医叶家自古代起,便是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既是故交,也是敌人。
父亲与上代医谷主人叶展骧交情还算是不错,只是近些年听说他已经把谷主的位置传给了孙子叶翩鸿,自己则进入了清修秘境。
她虽接手了南宫家,但是除了梦都以外,却很少与外界往来。叶家这个新任谷主,到如今却是一次都没见过,据说他那容貌美得很是妖孽,医术更是鬼神难测,惊人的厉害。
“姑娘似乎对医神谷很熟悉?”刚刚他离得很近,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她应该就是当年阿澈在川地遇上的那个女子。
川地?
毒王谷也在那里。
当年阿澈的体内还残留了一种毒素,尤其是前段日子他们说起时,他当晨就在猜想,说不定他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