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道仓被围好似一根导火索,将各路兵马纷纷引到岢岚县境内,此时,一队两万人的骑兵队正急速奔驰,为首一员健将,身穿银色虎头铠,头戴钢盔,手拿长枪,双眉紧皱,怒视前方,他是娄奔麾下平狄将军吕勇,在昨日,斥候带回一个坏消息,北道仓被围,岢岚县被困,这使得娄奔一度震怒,若北道仓失守,他将面对无粮可食的境地,那时,娄奔只能含恨南撤,与匈奴的数月僵持会前功尽弃,因此,娄奔不允许北道仓失守,立刻派吕勇帅两万精骑南下,解北道仓之围。
此时他们沿着驰道向南进发,再有三十里便是白渠水,因大雪的缘故,白渠水此时已被冰封,可以任由骑兵驰骋,只要踏过白渠水,便会抵达成樂县,这里是南下的第一道防线,而吕勇这次的任务,就是越过成樂县,已最快速度支援北道仓,随后,娄奔会帅大军南下,转战岢岚县,放弃雲中郡,这也是被迫而为。
依照娄奔原有计划,他想在雲中郡与匈奴开战,西有刘睿,东有董忠,这一战必胜无疑,可万万没想到,战局会如此发展,匈奴围攻北道仓,使娄奔构思已久的计划瞬间崩溃,也使得他不得不临时南下,放弃雲中郡,这将预示着新朝彻底失去雲中郡,想到这,吕勇轻叹一声,不久,前方缓缓传来战鼓声,一名亲随指着前方大喊:“匈奴!是匈奴!”
吕勇此时也看到前方密密麻麻的匈奴游骑,足有一万多人,他们此时已列队整齐,为首一员女将,身穿紫色大花袍,头挽高髻,腰胯弯刀,手握长槊,不久,那名女将搭起眼帘,向自己看来,这时,从斜刺里奔出一队斥候,来到吕勇身前,为首队长双手抱拳,高声禀报:“将军,我们已抵达北道仓,匈奴有一万骑围堵北道仓,还没发起进攻。
”
吕勇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只要匈奴还没有进攻,自己就有机会救下北道仓,想到此,吕勇锐利的目光投向前方的匈奴,举起手中长枪,回头怒吼:“弟兄们,北道仓被围,十万火急,只要突破这道防线,我们就可以抵达北道仓。”
说到此,吕勇将长枪向上一扬,高喊:“随我杀过去!”
“呜??呜??”
低鸣的号角声吹响,两万骑兵如山崩海啸,挥起马鞭,驭马疾驰,跟在吕勇身后,一路向南奔去,卷起地上积雪如浪花般四溅,不久,在远处,阿雅已挥起手中长槊,看着渐渐奔进的新军骑兵,高喊:“射箭!”
三千弓骑立刻奔到阿雅身前,分两排列阵,向百步外的新军骑兵射去,箭如暴雨,瞬间有百余骑惨叫落马,但这对于两万骑兵来说,只是冰山一角,并不能阻挡大军前进的脚步,很快,他们奔出百步,渐渐靠近匈奴弓骑,这时,三千弓骑收起弯弓,从腰间拔出弯刀,紧随而来是阿雅撕心裂肺的暴呵生:“随我杀过去!”
“呜??呜??”
匈奴阵中也响起了低鸣的号角声,一万匈奴骑兵驭马前行,向新军骑兵群奔去:“轰??”两拨兵马碰撞在一起,不时有人坠落马下,惨叫声频频响起,刀枪碰撞声此起彼伏,不久,吕勇一马当先,向匈奴军阵的深处杀去,口中大喊:“敌将休要猖狂,吕爷爷在此!”
这时,吕勇挺起长枪,用双腿控马,向不远处的阿雅冲去,阿雅此时已看到奔来的吕勇,见他双眼圜睁,口若雷霆,心中先怯了几分,但很快,匈奴人骨子里的顽强又使阿雅鼓足勇气,挥槊向前,迎击吕勇“碰“两把兵器相撞,激起点点火花,阿雅只觉右臂发麻,长槊险些掉落,但很快,吕勇已勒转马头,向阿雅再次杀去。
此时阿雅已勒停战马,回身看去,见吕勇杀来,阿雅深吸口气,调整心态,挥舞长槊,双腿微微使劲,战马立刻奔跑,迎向吕勇,很快,两人再次相遇,吕勇挥起长枪,直奔阿雅面门刺去,阿雅大惊,立刻横躺在马背上,躲过长枪,起身后想要挥槊抨击吕勇,却不想,第二枪紧随而来,阿雅不妨,右臂立刻被长枪刺中,鲜血直流,疼痛难忍,在万分紧急关头,一名千长迎来,直奔吕勇杀去,却被吕勇一枪刺死,右臂发力,将千长挑起,嘶声呐喊。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匈奴人震惊,吕勇太过勇猛,而且他麾下的两万骑兵也各个骁勇,此时匈奴游骑的死伤已超过四千人,若在战下去,必然会全军覆没,不知过了多久,第一批匈奴游骑开始溃退,一人逃牵动百人逃,百人逃牵动千人逃,不多时,匈奴游骑渐渐撤离了战场。
本还想坚持的阿雅见军心已溃,不能再战,只得调转马头,捂着右臂,向成樂县奔去。
此时,伢子岭内异常忙碌,数千袋从中陵县运来的干草堆放山崖两侧,一批批士兵寻找自己的伏击点,趴卧雪中,不敢弄出半点声音,此时天空已经大亮,如有不慎,必会被新军发现。
在山崖内,一万新军骑兵向东疾驰,他们是谢龚率领的一万先锋军,负责救援北道仓,而不久前,斥候来报,匈奴在北道仓前的伏兵撤走了一万人,急忙忙向东行去。虽然谢龚不知匈奴人临时撤军的目的,但救援北道仓十万火急,不能有半分耽误,故此,谢龚一路疾驰,向北道仓行进。
在山崖边上,木讷匍匐雪中,凝视山谷内急速行进的新军骑兵,这路兵马必然是先锋军,如果不出意外,董忠的主力即将到来,这一刻,木讷感觉热血沸腾,在朔方郡处处制约自己的董忠军即将遭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