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还有王妃和子嗣。”他又补充了一句,却胜过千言万语。
常山王觉得自己的脑子坏了,再不然就是宁攸飏的脑子坏了,他的头缓缓朝左边歪去,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宁攸飏,双目充血。
他手中的剑开始抖,因为颤抖搅动着宁攸飏的血肉之躯,发出令人心惊的声音,许多人不敢再看,用手捂住了双眼。
宁攸飏无力的靠在王座之上,任由鲜血流淌,可口中却没有松动一分一毫。
常山王的青筋一根一根的暴突出来,狰狞的面容渐转癫狂,他忽然大笑了几声,阴*:“那我便让你一起陪葬!”
说着,那柄沾满鲜血长剑便用力向宁攸飏一刺,长剑穿过体内的声音让每个人听得清楚。
老学究满脸是泪,抬头看向王座。
然而,被剑刺穿身体的并不是宁攸飏,而刺穿人体的剑也不是常山王手中的剑。
一柄通体黑色,镶金边的宝剑映在众人眼中,那剑色古朴沉着,却带着寻常剑器无法比拟的锋利,而握剑的人正是他们的新任驸马,身为浊沧世子的嬴华殿下。
那柄本该刺穿宁攸飏身体的剑在千钧一发之际被宁攸飏握住,虽然满手鲜血却将那致命一击止住。
常山王倒下了,宁攸飏也倒下了。
佳阳上前扶住宁攸飏的身躯,心疼不已:“王兄,你觉得怎么样?”
宁攸飏眼前漆黑一片,可他还是露出歉意的微笑:“佳阳,王兄对不起你,你的大婚之礼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轻轻咳了咳,缓缓闭上双眼,声音微弱至极:“你不要怪我。”
闵直见到这庆幸,反应极快,当即对禁卫军统领命令道:“派人将城外的三千常山郡士兵控制住,宫内常山王所带来的全部人等不得私自离开,宫中发生的一切不许任何人外传,违者一律收押,等候处置!”
伺候,进入宫中的所有官员当夜未能出宫,经过闵直的仔细盘问,将那些与常山王里应外合的官员一网打尽,为防止消息外传和有漏网之鱼,一连几日庶阳都处在全城戒严。
佳阳将宁攸飏送回寝宫,派了御医前来诊治,没想到一向在医署中最有声望的医监大人都频频摇头。
“王上的身体在幼时便没有小心看顾,这寒症是缠绵了许多年的,如今再加上在北境受了些苦,情况更加不好。”
医监又仔细确认了一遍脉象,接着说道:“殿下本有旧伤,再加上此次伤在心口处,恐怕会让王上留下后症。”
佳阳闻言有些焦急,反问道:“大人说的后症是指什么,可严重?”
医监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凡有后症,大多是积年累月之故,且原因繁杂不一,在没有出现详细症状之前,臣也不敢断定,只是王上这些时日受了风雪之苦,又为国事殚精竭虑,一定要好好休养,不能再受劳累!”
嬴华本在旁边,听了此话却又想起另一层隐忧,于是对佳阳和闵直提醒道:“若我估计的不错,疏国和宁国边境之事今日便会有决断,若疏国派了颖王亲自和谈,恐怕还需要一个身份相当的人去宁国边境。”
他若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宁攸飏:“这个人若不是宁王,还需要闵大人早作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