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苏子臻怒了一声,却知道眼下不容多说,只对沈意之道:“他们有备而来,我不能再过来,记得将消息传到疏国。”
苏府和沈府以及很多高官的府邸都建在了一条街,隔得并不远,韩稽看到明亮的火把将丞相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大有以兵权相要挟的意思。
“我出去看看!”韩稽心又悔又怒,悔的是没有早些整肃禁军,怒的是明知苏子臻被诬陷而无能为力。
一只带着书卷气的手拦住了他,手的主人早没有了笑容,那透露出的两点目光竟如寒锋,令人不寒而栗。
“广陵殿下一向赞扬你稳重,稍安勿躁。”
不知为何,满腔躁动竟在沈意之开口的那一刻平息不少,韩稽正视眼前之人,发现此人不笑时对人的威慑犹在苏子臻之,只是他以往掩藏的好,只让人觉得如沐春风罢了。
沈意之伸伸手,见四名女子凭空出现在书房里,分别是云舒走前留给沈意之的两名侍女以及流烟和屏画二人。
韩稽见到旧时有些欣喜,点头道:“原来殿下离开前将两位姑娘留给了沈大人,怪不得毫无消息。”
沈意之不骄傲不谦卑,只是轻轻一笑,却让人觉得夜色更加寒凉,他有条不紊的吩咐道:“我府的两名侍女一位去郊外请我父亲,另一位设法入宫见到二殿下云清。”
“至于流烟和屏画两位姑娘,你们本是殿下身边的人,还请一位去保护云逸殿下,另一位亲自去疏国向殿下陈明情况,且一定要快。”
四个人各司其职,领了命令之后便如来时那般悄无声息的退下,韩稽对沈意之更加另眼相看。他总算明白云舒为何将丞相的权柄交给苏子臻,而又将暗的势力布给沈意之了。
只因他们其一个如索命的钢刀般坚硬锋利,可以披荆斩棘;另一个便如隐在花丛的斑斓毒蛇,看去不显眼,却随时会咬人一口,十分致命。
沈意之见韩稽杯的清茶见底,又恢复了一片灿烂的笑意,他抽出一柄人才会用的折扇,掂了掂韩稽的肩头:“韩统领若无事,陪本官逛一逛勾栏如何?”
韩稽有一瞬间的不解,然后眼神一亮:“大人是说,竹钰姑娘?只是……既然城戒严,烟花之地难道还开着?”
沈意之笑弯了眼角,声音颇具深意:“开不开我不知道,只是我若是那谋反篡位之人,虽然会下令城门紧闭,却是不敢惊动豫安的百姓和官员的,你说是不是?”
韩稽点头,如果真像他们猜测的那般,荣妃一党与乐平公主私下作祟,将毒害君的罪名推给苏子臻,而自己则想名正言顺的继承王位,那么一定会是外紧内松,不敢讲谋划透漏给任何一个人。
韩稽自然也想同去,因为竹钰掌控了楚国最详细的情报,于是对沈意之请求道:“大人,末将身为禁卫军统领,此时应该恪尽职守、护卫内宫,不知……不知大人可否能让在下扮作侍从,跟随左右?”
沈意之以扇击掌,打量了片刻,眯眼笑的fēng_liú,却让韩稽觉得汗毛倒数,那感觉如同自己是饿狼前面的一块烧肉,别提多香了!
“如此甚好,只是本官见你提拔的那名年轻人不错,将他一起带吧。”
“大人说的可是…李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