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夕握住木剑剑身，朝她道：“你刚才在说什么？”
“怎么了？我一个人抱怨你也要管吗？”赫连若羽抽回木剑，鼓起腮帮子问。
“没什么，明天就该比赛了吧。我看看你练得怎么样？”凌夕挑了把木剑，指向赫连若羽：“既然有怨气，就来找我。”
“这可是你说的。”赫连若羽举剑朝凌夕刺去，用足了力气，看不出半点留手的样子。
凌夕侧身压低她的手腕，用木剑敲了下她的脑袋：“还不够快。”
赫连若羽咬牙平挥木剑，朝他扫去。凌夕用手臂挡下木剑，自己则将剑横在了赫连若羽脖颈处。
“你又输了。”凌夕面无表情的说。
“是我先砍到你的！”赫连若羽争辩道。
“我失去了一条手臂，等万物境之后还能长出来，你已经死了。”凌夕如常冷淡。
赫连若羽憋着股气，再抽剑朝凌夕砍来，这次的她完全没有章法，全凭心意乱砍一气。
凌夕剑尖一扬，顺势将她的剑拨飞，用剑尖指着她的咽喉：“还不够，再来。”
“我不来了！你就是在欺负我。你半点都不留手，觉得我很有经验吗？”赫连若羽站在那里，那双碧绿色眼瞳多少透着股委屈。
“把剑捡起来。”
“我不！”
“你只能输给我。”凌夕放下剑，一字一句缓缓道：“输给其他人，会死的。”
赫连若羽眨了眨眼，最终还是将剑捡了回来。
二人直至深夜，赫连若羽练得手臂痛到举不起那把木剑，凌夕才收手。
“可以了，去休息吧。”
赫连若羽把剑放好，眼神偷瞄凌夕：“你不累吗？”
“我习惯了。”凌夕这几年时常几天几夜不休息，还得绷紧神经和敌人厮杀，陪赫连若羽练剑不算什么。
“凌夕，你们还在这练剑么。”
“余峰？”凌夕面色诧异：“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多谢你救出了小狸。”余峰戒指一闪，变出了一台古筝。“这古筝是别人送我的，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偶然听闻赫连小姐精通这个，所以特来作为薄礼相赠。”
“偶然听闻？你查的倒是挺深。”凌夕忍不住笑道。
赫连若羽貌似只在天武帝国那段时间弹奏过古筝，余峰连这个都知道，显然已经将凌夕查了个透彻。
余峰同样一笑。二人都心知肚明，凌夕收了这么多人情，今后势必要帮天盟的。
“此古筝是由已经绝种的天蚕丝和芳华木制成，全混沌界仅此一件，既可用作弹奏，也能作为兵器，杀人于无形间。”
古筝上纹有极其考究的古文，还有那占了古筝半边的龙凤图案，像是件艺术品。
看得出赫连若羽十分想要，但还是忍住没有开口。
“你试试吧。”凌夕朝她道。
“我……这样不好吧。”赫连若羽不习惯用别人的东西，犹豫道。
“随你用，我送你的。”
“弹奏一曲如何？”余峰笑问。
凌夕扫了眼空荡荡的武道馆：“这里不大方便吧。”
“无妨，这里隔音很好。我对我们天盟的东西还是有信心的。”
赫连若羽跪坐在古筝前，闭眼轻抚琴弦，回忆起数年前的场景，指尖轻弹。琴声微动，扣人心弦。哪怕赫连若羽数年未曾弹奏过，技艺还是未少一分。
凌夕二人静站在旁侧，听其演奏。
一曲终了，赫连若羽莫名说不出话来，无声轻抚琴弦。
“曲子很好听，不过有几分伤别离的意味。不知赫连小姐的心意能否赠给有心人呢？”余峰瞥向凌夕。
凌夕鼓掌，赞赏道：“不错，和几年前的水准一样。天色这么晚了，去休息吧。”他说罢转身离开。
余峰为凌夕让开一条路，嘴角还挂着笑意。
赫连若羽呆愣在那，琴弦割破手指，沾染上了一粒血珠。
凌夕仍未回头，迈步登上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