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毕竟也帮过我，算不得什么累赘。”凌夕低声道。
“哪有？我什么时候帮过你！？”赫连若羽不记得，反问道。
“你忘了？当初我被长彦狂胁作人质，要杀我时候，是你舍命相救的我。”凌夕轻声说。
赫连若羽摇摇头：“你救过我多少次，我那是理所应当，你当年却不是。”
“我当年是，是我太蠢，行不行！这事你就不要提了，以后也不要提。”凌夕不想和赫连若羽太过纠缠这个问题。赫连若羽心中总觉得对他有愧，这也是凌夕不愿提起的原因之一。
雾气忽然变得淡薄，逐渐萎缩消失。凌夕连忙抬头看去，把这尊大门的原貌看了个透彻。
这扇大门的威武神气远胜过凌夕当时在极南之地所见多的大门。和这扇门想比，南侧的门更像是偏门。
“这里，想必是混元大帝的正殿了。”凌夕回头望去，眼前骨骸组成的土地一片荒芜。望不尽的战场遗骸，就这么藏于这里千年，无人知晓。
他们所站之处，便是这座千年古墓的中央，只要推开这道门，后面就是正殿。
“凌夕！”一号的声音从远处飘来，几个人影快速奔袭，跑到凌夕面前。
凌夕不见那疯癫女子的身影，问道：“那个女的呢？”
“我们安顿好她了，你不必担心。只要她自己不乱跑，就不会出事。”一号随意回应，看向正殿大门处：“这里就是混元大帝的正门了？我没料到会在这个方向。”
“要打开吗？”一个随从问道。
“开，当然要开。”凌夕和一号异口同声。
凌夕取出那张残图，灌入灵力让其贴在正门上。
正门泛起亮光，开始发出吱呀的活动声。这正门该有许久没开过，却始终不见什么灰尘。
一号张开手臂护在凌夕面前，望着打开的一条缝道：“我先进。”
“怕什么，正殿还会有机关不成？”凌夕推开他的手臂，率先走了进去。
穿过厚重的门缝，凌夕抬眼看到了殿内情景。
灯火犹在燃着，这座殿内金光四散，穷尽奢华。每一块金砖都雕刻得极其精细，几乎看不见点滴瑕疵。
殿下跪了两侧四列人，各自身穿文武官服，跪于此。
一号等人也依次挤了进来。一个随从览视四周道：“混元大帝果然奢华，这殿下竟然还有几十尊雕像。他还想死后继续当皇帝嘛。”
“不，这些……是人。”一号拨开一个武官帽檐下垂着的发丝，留出那副早成化骨的脸。骨骸身穿艳色纹蟒官服，两道空洞洞的眼眶斜视地面，即使身死，仍保持着这副朝拜姿态。
“这几十个应该全是自愿殉死的大臣。”一号望向他们的喉间，所有骨骸的喉咙处都是乌黑色，接着道：“是服毒而死。”
凌夕独自一人踏上台阶，朝那尊皇位走去。皇位处，赫然立着一副灵器甲胃。甲胃雕有百兽云纹，烫金镶底，正是混元大帝的衣冠冢。
“人死了，还要这么作贱别人。你们说，这群人死心塌地跟着混元是为了什么？”凌夕拿起混元大帝的头盔，扭头朝几人问道。
“说明混元大帝懂权术，能让这些人忠至死，也算有本事。他有才，懂驭人，才能当年从一介布衣平民，走到他的巅峰。”
凌夕猜不出当年这个混元大帝究竟经历了什么。如今混元留给世人的，仅此一间坟墓，还被来去几批人光顾过。
凌夕看向手里的头盔，头盔经过千年的锈蚀，花纹已然变得斑驳。这的确是件不错的灵甲，可凌夕没兴趣用死人的东西。几百年前来过这里的那批人没动这副铠甲，肯定有他们的原因。
倒是一号手下的随从眼红，朝一号道：“这副铠甲，我们是否带走研究之用。”
一号可懒得管手下这几人想干什么，随口道：“你想拿走随你的便，只要你不怕死，那就拿走它吧。”
“好，多谢大人。”随从欣喜的答应，两三步来到王位前，拿起那副甲胃就想穿上，还朝凌夕伸手道：“凌夕大人，头盔是否能给我。”
凌夕白了这家伙一眼，知道这人有了贪心，和一号一样，懒得计较，把头盔抛给了他，眼见赫连若羽站在一旁墙壁端详壁画，索性朝她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