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会看星象了。”凌小状瞪着天上的星星,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凌夕轻叹一口气,拐过山路折下几根树枝说:“凌学书教给我的。认个方向没问题,测算天下吉凶还是算了吧。”
“我也不信这一套。之前那个在城里的老道士,自己混的那么惨,还给别人算命,也好意思。”
“死者为大,你少说几句。”凌夕把树枝堆成井字形,把里面的干枯树叶点燃,升起了一团火堆。
“呵。”凌小状笑出声来:“你怎么知道他死了。万一那老道士那天正好给自己算了一卦,没去城门呢。”
凌夕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掏出干粮和腊肉在火上烤着:“你还吃不吃了。”
“吃吃。”谈到吃凌小状立刻笑容满面,一屁股坐到凌夕旁边,抓起刚刚烤的温热腊肉就啃起来。
凌夕在一旁眼皮有些发沉,可能是这几天过于劳累警惕的缘故,现在放松下来,一片寂静,自然会产生困意。
他胡乱吃了几口干粮,用干枯树叶聚成一堆躺在上面说:“小状,看着点,有事叫醒我。”
凌小状灌下一口酒,应了一声,坐在那里吃着腊肉。
树林内浮起了一层淡淡的瘴气,这点瘴气对于二人这种从小练武修炼体魄的人自然没什么影响。
凌小状灌下酒壶里的最后一滴酒,打开盖子看了眼壶底,随手把酒壶扔进草丛里道:“这些人真酒量小。两个人就拿这么一小壶,还不够我平时喝一下午的量。”
酒壶掉进草丛里似乎惊动了什么,草丛立刻抖动了一下,发出哗哗的声响。
凌小状看向那里,毫不在意的说:“切,什么东西。别让小爷我看见你,不然非把你抓过来烤着吃。”
一个白色的东西挑衅般的从草丛里钻出来,凌小状说到一半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眼里。
他瞪大了眼睛,微醉的酒意立刻消散,说:“这什么东西!”
一具只有骨骸的动物从草丛里探头看着他。
那个东西不知道死了多久,身上都已经长满了青苔一样的菌丝,黑洞洞的眼眶盯着凌小状直发毛。
凌小状摸了摸身上,没找到一件趁手的武器,他连忙把凌夕推醒:“你快看那东西是什么?”
凌夕半梦半醒之间看到那个只剩白骨的东西,脑袋一激灵,清醒了过来。
他起身招出几个土兵,警惕的看向那个东西。
它只是一直在那里看着二人,没有任何举动,如同一具模型一般。
“这东西怎么来的?”凌夕低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凌小状也一脸不解:“我就朝草堆里扔了个东西,谁知道这东西正好在草里。”
凌夕指挥一个土兵走过去接近了那个东西。没想到那东西如同活物一般,扭头看向了土兵。
幸好土兵仅仅只是依靠凌夕的控制而行动的,如果它拥有情感,恐怕也会被吓一跳。
凌夕深吸一口气,让土兵抓起了那个东西。
土兵刚刚伸出手,那东西就缩回了草丛内。
周围一片死寂,凌夕和凌小状都默契的没有发出声音。除了冷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外,凌夕什么都没有听到。
他挥散了那几个土兵,拍了拍发胀的脑袋。原本困意就浓的他控制过那几个土兵后更加劳累。
凌夕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眼看向草丛,几乎都快要站着睡着。
凌小状也看到了他的模样,说:“你去睡吧,我今儿不睡觉了,给你看着。那东西要是还敢来的话,我保证让它变成一根根的,看它还怎么动。”
凌夕听了这话沉沉的睡去,只留凌小状一人在那守夜。
幸好一夜都没有发生什么,一大早,凌小状就踢了脚凌夕的屁股说:“醒醒。以往都是你说我睡懒觉,你现在屁股晒熟了没。”
凌夕睁开眼,经过一晚上的休息,他的精力已经恢复了大半。睁开眼第一件事想到的就是昨晚的骷髅动物。
他朝周围扫了一眼:“昨天晚上那东西没再出来吧。”
“没,你睡着之后那东西就没出来了。”凌小状顶着一个黑眼圈说。
凌夕松了口气,笑着说:“知道不,我做梦你也变成那样了。”
凌小状上前抱住凌夕的脖颈同样笑道:“你做梦我变成骨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勒死你。”
凌夕推开他的手臂,抬头看了眼太阳说:“现在才天亮没多久吧。”没等凌小状回应,凌夕上前撩开草丛看向里面。
草丛里只有一个空了的酒壶,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
凌夕捡起那个酒壶道:“你说随手扔的东西不是这个吧。”
凌小状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喝完了嘛,留着那东西干嘛。”
凌夕颇显无奈的扔掉酒壶,对他说:“服了你了。”
天空中忽然有一个阴影遮住了阳光,一只大鸟从二人头上飞过,上面载着龙武阁的人。
凌夕看到了上面那人的一身黑龙袍,脸色变得很是难看。看来他低估了龙武阁对他的执着,甚至不惜在整个北关山脉搜索也要找到他。
这倒是凌夕误解了龙武阁。龙武阁的人并不傻,隔着树冠在望不到尽头的丛林中寻找一个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他们仅仅调动三大州的一小部分兵力,把守在北关山脉的几个主要出口,遇到有嫌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