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这也是你的猎物啊!在说了。你不是这几天都想吃这个叉烧狸肉吗?”
许一凡看着阿郎似笑非笑的脸,在看看手里的盘子,“我不吃了,给你吃。”
曾经见证过的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曾经看过那人疯癫的摸样,可是那个人,又是做错了什么,他只不过是想让自己的族人过的好一些,他只不过是为自己失去的族人讨回公道,可是…事情不是对与错就能断定的,或许,只有处在一个灰色的空间地带,才能过得幸福无比。
阿郎看着许一凡甩给自己的盘子,捏起一块狐狸肉就要塞进嘴里,可是,头顶的阳光忽然被人遮住,一双细白滑嫩的手突然间夺去了自己的吃食。
“你干嘛?不是说给我吃的吗?”
“现在不想给了。”许一凡夺过阿郎手里的叉烧狸肉,捧着那多半的狸肉走出了厨房的大门,眼前,一队士兵急匆匆的走过,耳尖的许一凡,还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声。
“快点快点……”
“怎么了?发生何事了?”
“老爷要将少爷关入大牢呢!我们快去看看,看看能不能和大家一起,给少爷求个人情。”
“老爷怎么会想到关少爷的?这些年来,少爷可是…”
“还不是因为那个狐狸精被少爷给正法了,老爷心疼不过吗?”
“那得给少爷去求情,那个狐狸精自从到了咱们这里,可是祸害了不少人,若不是少爷还顾念着我们,说不定我们早就给那个狐狸精折腾死了。”
许一凡捧着那盘叉烧狸肉,看着那消失在拐角处的人群,低头对着那盘子道,“你看到了吗?你死了,可是你的狐子狐孙并不知道,或许知道了,也觉得无关紧要,而你看赤遥,当他身处危险的时候,很多受过他恩惠的人都来帮助他,邢夫人,若是还有下辈子,记得要投个好胎,好好的做个人类,但也或许,你宁做狐狸也不愿做人类。”
许一凡低声呢喃着,走到一边盛开的海棠花树下,伸出自己细白的双手,在那泥土地上挖出了一个不大的小坑,“我们都讲入土为安,现在,你也该安息了。”
阿郎站在厨房的大门口,看着那个纤弱的身影拿起面前的盘子,将那一旁叉烧狸肉毫不保留的倒进去,洁白细腻的手上,沾染上深灰色的泥土,阿郎静静的看着许一凡为邢夫人掩埋了躯体,眼神里,是不曾对别人有过的温柔。
“把赤遥给我关进大牢。”大厅里,赤练疯了一般的看着赤遥,同样的红色的头发,在早晨的微风中晃动着。
“父亲,你答应过我,会原谅我的。”
“那也要看看是什么事情?你现在做的是什么事情?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是杀人的事情,你杀了人,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你一直以来不是最讲法度的吗?怎么,现在不说了?不说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言辞了?”
“老爷!”赤西听着赤练对赤遥的职责,膝盖一软,人就跪在了地上,“老爷,少爷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赤城啊!少爷他没有杀人,邢夫人真的是妖孽所化,老爷,你…”
“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和我自己的儿子说话,轮的到你插嘴吗?”赤练红着一双眼睛,不分青红皂白的对着赤西吼道。
可是…
“老爷,请放过少爷吧!”大厅里面,不知道何时多出了许多的人,这些人,看着赤西跪在地上,也忽然间都跪了下来,低垂着头颅,祈求的话语,一声声的诉说着他们对赤遥的维护,对他们的少主的爱戴。
“你…你们…”赤练赤红着双眼,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那些人跪在地上,为着自己的儿子求情,赤练的心底,一时间百感交集,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悲伤,“噗!”一口鲜血,就这样直直pēn_shè出来,看着那刺目的颜色,赤遥一下子软了心肠。
“父亲。”赤遥几步走过去,扶住赤练摇晃的身形,俊秀的眉头深深的皱在一起,恍惚间又让赤练响起了当初赤遥和邢夫人斗智斗勇的画面,只是,死者已矣,活人,还是要好好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