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连绵不绝的雪景与耳边呼啸而过的寒风让宇文焕卿不禁思绪万千,他想起了很多过往。
从与南宫澈的儿时相伴到同窗之谊、君臣之契;从与顾沛蕖的初次相遇到渔阳相救,相处点滴。他将这些反反复复的想了一遍,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妇人之仁的君王,但是之于这二人他真的无法做到绝情断义。
每一次细致入微回想都让宇文焕卿痛彻心扉,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更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的感情会生生插进另一个人的身影?
只是他知道自己已经快被气疯了,他嫉妒南宫澈可以轻而易举得到顾沛蕖的倾心;他愤恨南宫澈不顾朋友之谊,君臣之道而夺他所爱;他怨怼顾沛蕖为了南宫澈跑到风月场所与姜璇争风吃醋。
这一切都让他无法释怀亦无法容忍。
而此时,他的耳边却传来顾沛蕖大声的呼唤:“皇上,我与南宫澈确实两厢有情,但是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我们发乎情止于理,并没有做什么出格之事。”
宇文焕卿听到她对南宫澈与她情感的肯定,感觉自己的心被生生地剥离开了,很痛很痛,他觉得自己的咽喉处呜咽难耐很是酸楚。
顾沛蕖所说的话他早已经就猜想到了,可是听到她亲口承认二人的感情,他依旧难以接受亦莫名心伤。
她此时已经没有更多的选择,她不希望南宫澈因为自己的情不自禁的用情而受到伤害,当然她也不想伤了宇文焕卿,所以她选择据实相告。
她飞快且狠厉的鞭打着追影,希望快一点追上前面的宇文焕卿。
而追影因为疼痛发出阵阵的嘶鸣,速度也愈发的迅速与凌厉。
终于顾沛蕖越来越接近宇文焕卿了,她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皇上,臣妾求你了,你饶了南宫澈吧!只要您饶了他,臣妾愿意再也不踏出宫门,一生都陪在你的身边。”
宇文焕卿听到她委屈求全的话语,愤怒到了极点,他不住在心底哀怨的问:为什么只有为了他,你才肯屈就于朕?为什么只有为了他,你才肯放下你的高傲?
他猛地勒住了缰绳,玉狮子腾空而起,嘶鸣声响彻天际。
宇文焕卿愤恨地盯着顾沛蕖,眼神极尽冰冷:“怎么?你就这么担心朕会杀了南宫澈么?难道你就不怕朕一并赐死你么?”
顾沛蕖紧紧地勒住了缰绳停下了追影,听着他寒凉孤清的话语,她微微一怔转而来了丝丝勇气:“若是皇上同意放过南宫澈,臣妾愿意自裁谢罪!”
宇文焕卿此时很绝望,他的眼中慢慢续上了一层薄泪,眼前自己深爱的女子竟然愿意为他人赴死,这是对他皇权的侮辱与挑衅,更是对他情感的践踏与遗弃。
他哀怨裹杂着愤怒,他笑得凄厉而伤心:“哈哈…好一对痴男怨女,朕成全你二人!”
说罢,他回身看到了策马而来的南宫澈与宇文焕渊,他提起了寒龙巨阙剑,策马转身奔着南宫澈而去。
顾沛蕖一见方知不妙,难道他真的要杀了南宫澈么?她赶紧调转马头向二人奔去。
宇文焕卿走到一半便祭出了寒龙巨阙剑,一道冷凛的寒光直逼南宫澈而来。
宇文焕渊阻挡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个昔日的好友因为顾沛蕖而反目,他的心犹如被刀劈斧砍一般的难过。
南宫澈见宇文焕卿的剑向自己而来,心中哀凉一片却有些释然。若是他此刻便杀了自己,便保全了顾沛蕖也全了自己对他的愧疚。
他并未动,只是闭着眼睛等着那一剑落下,他死得心甘情愿。
忽而,凌厉的剑气侧过他的身边,挑起了他的月影剑甩到了他的身上。
宇文焕卿寒凉而冷清的言语在他耳边回荡:“南宫澈,拿起剑,若是你赢了朕,朕成全你二人。若是你输了,朕先杀她再杀你!朕想你应该不希望她被赐死吧?”
宇文焕卿施展轻功点雪而起,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怎么?你二人不是情深似海么?你连拼一把的勇气都没有么?”
南宫澈诚惶诚恐而又无比复杂的眼神盯着宇文焕卿,他的眼泪已经到了眼角,他轻轻地擦试一把便拔出了月影剑而应战。
宇文焕渊见南宫澈拔剑应对,当机立断,他大声喝止:“南宫澈,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嘛?你若然伤我皇兄,本王灭你满门!”
宇文焕卿和宇文焕渊的话回荡在顾沛蕖的耳边,这让她无比的惭愧与悔恨,她一直在埋怨自己为何要和南宫澈纠缠不清,若是与他没有情意,就不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
她想奔过去阻止这一切,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宇文焕卿的剑已经再次刺向了南宫澈,她的眼前也徒留一片刀光剑影。
二人剑气飒飒,登时激起了数重飞雪,白皑皑的骊江北岸顿时有了几丝高处不胜寒之感。
冷风抚面,残雪飘飞,发已成霜,宇文焕卿将内力倾泻于手上,剑舞得格外地流畅,似漫天落雪连绵不绝。
他先发制人,伴随着不甘示弱的南宫澈腕部杀气颇浓月影剑的碰撞之声,划破落雪,带着凛冽寒气逼向宇文焕卿,剑气与落雪相摩化为白光。
宇文焕卿内力深厚只是向其左侧轻闪,以剑挡之,便将南宫澈之力弹空,瞬间夺其声势。他微微一笑便将寒龙巨阙剑舞得千转百回,静止的空气被剑气所迫,似化为阵阵不绝地厉风吹向南宫澈。
南宫澈虽然武功高强,但是之于宇文焕卿仍是略逊一筹,他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