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笙思量再三还是决定依照南宫清的吩咐行事,她紧了紧斗篷奔着汀兰水榭而去。
此时,领过赏躲在庭廊后的司棋闪身出来,亲眼得见南宫清展开纸条以及他与浅笙攀谈,这都让司棋断定上官映波已经开始行动了。
她做上官映波与顾玉眉的细作那么久,还是第一次觉得上官映波行事比顾玉眉利落,许是大难临头关乎生死,所以她才变得如此雷厉风行吧!
只是司棋本不欲再帮月寒盟谋事,可是当她听到绿蔻说顾沛蕖要将她们都留在顾王府以后,她觉得自己有愧于顾后的期望。
所以想靠上官映波生事,看看能不能借机博取顾沛蕖的好感将自己继续留在她的身边。
南宫清在琼华殿与宇文焕卿和顾沛蕖闲话一会儿,送上了为二人准备的年节礼品。
宇文焕卿瞟了一眼南宫清,眼中竟多了几丝羡慕,想来这些日子他亲自照顾浅笙,二人情意匪浅。
“南宫清,你打算何时迎娶浅笙啊?朕打算让她陪景妃去安澜寺祈福以后再行封赏,届时再给你二人赐婚!”
南宫清对浅笙有情不假,但是他对她的感情犹如温吞的温水,早已经没有当年对顾沛萱的灼热似火:“谢皇上,臣不急于纳娶浅笙,但凭皇上安排!”
坐在宇文焕卿身旁的顾沛蕖盯着他有些伤感,他让浅笙陪她去安澜寺祈福应怕是为了护她周全,为什么他愿意为自己打算好每一步呢?
难道他全然不在意自己对他的伤害么?自己到底何德何能得其深情几许!
另一厢,浅笙快马加鞭的回了南宫暗影府,此时南宫澈正因倚画到府上后竟然未带来顾沛蕖的只言片语而心烦意乱。
他在府中梅林里舞着剑,似乎忘却了今日的年节气氛,整个人都因抑郁而格外地落寞。
浅笙气喘吁吁地在府中寻到了南宫澈,她来不及调整气息便急吼吼地禀呈:“二公子,大公子要你即刻进宫!”
南宫澈听到这一声惊呼登时停住了剑,疑惑不解地问:“即刻进宫?是皇上宣召我,还是她出了什么事?”
浅笙抚着胸口尽量减少呼吸带给自己的震动,大病初愈的她多少还有一些虚弱:“都不是,大公子要你自己找个因由进宫去,还有要你在崇华门等他!他有要事与你相商!”
南宫澈的剑眉蹙得越发地紧,他此时心乱的很,他好怕顾沛蕖反悔不与自己离开,所以才让他进宫。
可是这委实不符合她的处事习惯,他在心底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不会的,一定会和我一同离开的!
南宫澈紧了紧自己的月影剑,拿起放在石桌上的披风便进宫去了。
骑上烈云的那一刻,他便开始盘桓自己见了宇文焕卿要与他说什么?如今,他还有何颜面去见他啊?这兄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怎么好端端地让自己去拜谒皇上?
想归想,他还是策动马鞭向皇宫而去……
辞别了宇文焕卿与顾沛蕖的南宫清,独自一人在崇华门等待南宫澈。
无诏入宫是十分冒险的举动,可是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若是夜幕降临,宫门下镣,那么即便他要去见上官映波也是不可能的了!
一阵马匹的嘶鸣声,让一直徘徊的南宫清看到了风尘仆仆赶来的南宫澈,烈云踏起的飞雪依旧冷凛,只是马背上的南宫澈稍显落寞。
南宫澈将烈云交给了一旁值守的护卫,而南宫清则拱手道:“南宫澈得皇上召见,请各位行个方便。”
南宫澈虽然被免去了宫中行走的职务,但是此事宇文焕卿只是和南宫清说了而已,并没有下诏。
因为紫宸宫行走并不是正规的官职,只是皇帝亲信进出紫宸宫的便利称谓罢了。所以崇华门的护卫自然对这个皇上面前的红人儿不敢阻拦,依旧放行。
得以进宫的南宫澈拉着南宫清找了一处较为幽辟的地方,问得第一句话便是:“兄长,可是她出了什么事?”
南宫清看到南宫澈依旧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顾沛蕖一人身上,自然气不打一处来,便揶揄道:“她得皇上朝昔相伴会出什么事?你多虑了!”
南宫澈被他的话噎得呆愣许久,仿若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可是南宫清显然没有时间与他在这谈论他那些个儿女情长。
他压低了声音开门见山的问:“我问你,你上次去南平可有遇到什么人,遭遇了什么事?许是与我们父母之死有关的!”
南宫澈被他突如其来的一问惊吓不小:“兄长你在说什么呀?我没有啊!”
“你说实话!上官映波说他上官一族之死与我们父母之死相同,都是被奸人所害!你从南平回来以后一直在调查父母的死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快说你在南平可是遇到了什么知情人么?”
南宫澈见他神情紧迫,似乎十分着急此事,便将自己在南平郡县郊外遇到的那个追杀上官悦然的和尚与自己说的话一五一十的禀呈给了南宫清。
复又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那枚墨玉玄武玉件给了南宫清:“兄长,此事我并未禀告给皇上,只是告知上官一族的身上应该有玄武的刺青,至于皇上能够断定上官映波的身份,许是找到了刺青而已。”
南宫清看着这枚玉件,愈加笃信上官映波的话,他甚至隐隐觉得那个和尚便可能是上官映波的生父,许就是父亲南宫疏影生前的挚友。
他仿若并未听见南宫澈的话,只是煞有介事的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