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当初兄长看顾沛萱出嫁的时候也是笑脸相送么?
宇文焕卿抓过顾沛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关切地轻声询问:“苒苒,折腾了这么久,你怕是累坏了吧?”
顾沛蕖微微颔首,小声地说:“皇上,这凤冠足足有十斤重,压得臣妾脖颈痛!”
宇文焕卿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看着前方却坏坏地安慰道:“很快便结束了,结束后朕送你回芷兰宫,好好给你按摩一番!”
顾沛蕖一听就知道宇文焕卿存了什么坏心思,青天白日的他会好心到为自己按摩?鬼才会相信他呢!好在册封典礼一结束,还有宴席要进行,否则怕是自己也拖不过和他圆房了,何况自己也不愿再拖下去了。
想到这,顾沛蕖娇俏的脸庞上显出丝丝红晕,甚是美艳,这样的娇艳欲滴在宇文焕卿的眼里自是弥足珍贵。
另一厢黛鸢领着翎儿鬼祟地向芷兰宫而去,她时不时地回头,又时不时的张望,心中却在暗叹绿蔻这小丫头的聪慧。
绿蔻真的很会找时机,这日是顾沛蕖的大日子。芷兰宫中的一众侍婢除了卧病在床的绿蔻,就无他人了,至于看门的那些个小内侍更是好打发的很,这倒是让黛鸢有点庆幸。
不多久,二人紧着脚步进了芷兰宫,而那看门的小内侍则颠着手中的银子讪笑地将黛鸢放了进去。
黛鸢轻车熟路地去了浮云阁,毕竟自己对芷兰宫颇为熟悉,当初修葺芷兰宫时她没少陪着宇文焕卿往这逛,只是不成想,而今这座皇宫中最为宏大、最为宜居的宫室为顾沛蕖独享。
她推开浮云阁的门,刺鼻的药味便扑了过来,她不禁捂了捂鼻子,但还是收起了脸上的厌弃表情换上一副关切的模样闪身进了去。
拨开淡紫色的床帐,绿蔻那张日渐枯槁、苍白的脸映在了她的眼前,她虚弱的嘴唇起了白色的皮,看上去很是可怜。
黛鸢赶紧坐了下来,关切地问:“绿蔻,你怎么虚弱成了这个样子?可找御医瞧过了么?”
绿蔻缓缓地睁开眼睛,恨恨地道:“顾沛蕖怕是想要我自生自灭了,自从她回来以后虽然有医官时常瞧着,但是一直未有给我请御医。估计她心里巴不得我死呢!”
黛鸢听到她这样的暴戾怨恨的言语,登时觉得自己今日未白跑一趟。
她赶紧继续撩拨:“你的这位主子而今正是春风得意,正得盛宠呢!你病成这个样子怕是不知道吧?顾沛蕖今日被晋封为皇贵妃了,皇上特赐封号为宸。当年的顾玉眉可就是宸王妃啊!这寓意就不言而喻了,怕是她为后之日亦不远了!”
绿蔻一听,抓着被子起了身,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黛鸢大人,你说的是真的?她被封为皇贵妃了?”
黛鸢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嘴角拢着一丝甜笑:“而今你病着,是没看到那阵仗,与以往册封贵妃、皇贵妃可大不相同。皇上把她的册封礼办得是宏大而庄重,非同一般呐!”
绿蔻一听原本黯淡的眼光拢上了一丝愤恨:“怪不得我病成这个样子,竟然无一人照顾我,原来都去赶这起热闹了!”
想到自己而今的凄惨模样,绿蔻拢了拢头发,抚了抚自己原本圆润白皙的脸颊,眼泪凄然而落。她恨透了司棋更很透的顾沛蕖,若不是此二人,她何以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黛鸢见她痛苦难过,假意抚摸着她乱若蓬草的枯发:“真是可怜你了,你放心吧!以前本官不知道你的境遇,而今知道了,就不会坐视不理!本官一会儿便回了皇后娘娘,让她将你要出去,不要你在芷兰宫受苦了。本官是不会让顾沛蕖得逞的,她想让你自生自灭,本官和皇后偏要给你锦绣前程。”
绿蔻一听,登时来了精神,她紧紧的攥过黛鸢的手:“黛鸢大人,你说的可是真的?”
黛鸢狡黠一笑,心中暗叹绿蔻愚笨,而今顾沛蕖协理六宫俨然是了后宫之主,郑雪如还哪有行使权力之时。
但是她还是唬着绿蔻说:“当然是真的!本官何时诓过你?不过,你让翎儿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儿么?”
绿蔻依靠在软枕上,调整了一个稍显舒服的姿势,嘴角却涌上一丝鬼魅潋滟的浅笑:“我与黛鸢大人所说之事,非比寻常,足够让皇上厌弃顾沛蕖,甚至会将她打入冷宫!”
黛鸢听绿蔻如此说更加的兴奋与窃喜,这绿蔻是顾沛蕖从顾王府带过来的,自然知道顾沛蕖很多隐秘,若是可加以利用,无论是郑雪如还是自己都有翻盘的机会。
她紧紧地握着绿蔻的说切切地说:“我的好妹妹,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真的无需再为她隐瞒什么了?尽管将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扳倒了她,事成后别说让你承宠了便是封妃亦指日可待啊!”
绿蔻惨白的小脸渐渐蒙上了一丝对未来的期许,有了些微红润的颜色:“黛鸢大人,顾沛蕖在未出阁前,就是未进宫之前,曾经去过渔阳城。在那遇险得一将军相救,而后她便日日将那将军埋在了心底,即便是回府以后亦为那位将军作画,写诗,你说这算不算私相授受呢?”
黛鸢一听很是高兴,这即便不算私相授受,但是也足够让宇文焕卿吃味难过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心里装着别的男人,任由何人都会受不了,更何况爱顾沛蕖如命的皇帝?
她迫切地点点头:“当然算了,嫔妃心里除了皇上容不得其他男人,这足以让皇上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