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重楼接住钱袋子在手里颠了颠,心中暗叹果真是出自富贵人家,竟然将这样重的一袋子钱放在身上。
而听到她姓上官,他竟隐隐有些触动,他温柔一笑:“姑娘,你姓上官?你方才说你叫什么?”
上官懿宁挑着眉眼瞪了一眼叶重楼,不成想眼前的人竟然如此贪得无厌:“上官懿宁,怎么?这位侠士怕我的名字换不来真金白银么?”
听到这个名字,叶重楼心底一惊,儿时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匆匆闪过。母亲温柔的抚着一件红色的金丝小袄,爱怜地对他说这是她亲手缝制给舅舅的女儿——懿宁的。
叶重楼颤抖地嘴唇,微微一动,他定了定神收起了剑却迫切地询问:“你说你叫上官懿宁?可是‘好是懿德’的‘懿’‘平安和宁’的‘宁’?”
上官懿宁见此人竟然可以正确拆解出自己的名字,不禁讶然,她点点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闺名?你是谁?”
叶重楼激动地扶着上官懿宁的肩膀不停的摇晃着:“哈哈…哈哈…。苍天待我不薄,竟然让我率先找到了你,而且你还活着!”
上官懿宁被他莫名其妙的举动搞得有些混乱,她一边用力的掰着他的手,一边大声呵斥:“你这人怎么这么癫狂无礼,你放开我,你到底是谁?”
叶重楼眼中熠熠生光,他切切地辩解:“懿宁,我是表哥宇文焕正啊!宇文焕正?你记得么?若是你不记得,除非……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懿宁!”
当他看到上官懿宁眼神从惊惶到落寞时,他隐隐不安,他觉得眼前的女子并非表妹懿宁,而自己却冒失的告诉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他甚是懊悔地握紧了剑柄,心中却蹿腾着杀意,他寒凉地盯着眼前的女子准备杀其灭口。
突然,这女子一把将他拥在怀中,放声痛哭:“焕正表哥真的是你么?当年的芷兰宫大火没有烧死你,对不对?所以,你才会出现在这!”
芷兰宫大火?她竟然知道芷兰宫大火,看来她真的是上官懿宁,他将她拉出怀抱关切地问:“懿宁,我听闻当年上官一族要么被杀要么被没入后宫为奴,你是怎么幸免于难的?”
上官懿宁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戴着白玉面具的男子竟然是哀太子宇文浩轩的亲子宇文焕正。
她一直以为焕正表哥已经被芷兰宫的那场大火吞噬了,以至于尸骨无存,而今她却得知他尚在人间,这种失而复得的冲击让她一阵失神。
听到宇文焕正的询问,她才想起那些无墓无飨的亲人,她含泪握着宇文焕正的手激动地说:“是父亲救了我,不过祖父及我母亲和其他亲族则无一幸免!”
宇文焕正忧伤地垂下眼帘,复又有些安慰地问:“这么说,舅舅他还活着?”
上官懿宁迫切地点点头,甚是欣慰激动地说:“我父亲还活着,他在晋中的果觉寺出家为僧,现为果觉寺的主持。他筹谋多年就是为了杀宇文焕卿为你和姑母,还有太子殿下报仇!”
她抚摸着宇文焕正被烧得结痂却满是疤痕的右手,顿时泪蒙眼眶,她不顾他此时的兴奋莫名,哀恸地说:“表哥,你这些年到底经历了多少磨难啊?这是不是当年大火烧的?”
宇文焕正为其拭去泪水,轻声安慰:“你别哭,这都是陈年的伤疤了,不碍事!对了懿宁,你可有我母妃的消息?我听闻相思叩在景妃顾沛蕖的手里,所以我总觉得母妃她还活着,一定还活着!”
上官懿宁因见到宇文焕正很是激动和惊喜,所以东一句西一句的寒暄间,竟然忘了说最紧要的事情,她四下张望一番,见这里正是上山下山的必经之地,委实不是适合交谈的地方。
她拉着宇文焕正匆匆向山下走去,她边走边说:“此事说来话长!表哥,姑母还活着,她逃出皇宫后在安澜寺出家为尼,而后迁居观音阁为主持!”
听到这样的消息,宇文焕正早已喜上眉梢,他奋力转身向观音阁跑去,上官懿宁见此一把扯住他:“表哥,你在做什么呀?姑母确实在观音阁不假,可是你不是说现在禁卫军对观音阁层层把守么?你这样冒失过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上官懿宁奋力的拉着宇文焕正,她紧紧地拽着他的袍袖,紧紧地攥着,一边用力的拖住他,一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表哥,此事我们应当从长计议!我知道你思念姑母,可是若是你被抓了,姑母岂不是更加伤心难过?您听我一句,先和我下山去,我们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再来营救姑母。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和姑母相见的!”
叶重楼感觉到自己的眼泪顺着白玉面具渐渐而落,这些年他一直苦苦寻找母妃——上官若敏的下落,却不成想母妃竟然就在锦陵城外的安澜寺藏身。
这让他既高兴又懊悔,为何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母妃呢?为何苍天总是和他开玩笑呢?竟然让他此时才得知生母的下落。
不过,他知道上官懿宁所说不假,若是自己此时单枪匹马的去观音阁未必是禁卫军的对手,那么自己被生擒的话,怕真是再见生母无望了!
没错,他要快点下山去,召进幽魅鬼使救出母妃上官若敏。
想到这,他停下了动作,拉起了跪在地上祈求他的上官懿宁,好言安慰:“懿宁,你说得对,是我太冲动了!你随我下山去吧,表哥就是鬼主叶重楼!我会召集幽魅鬼使杀上山来救出母妃的!”
见他停下了往山上跑,上官懿宁拍了拍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