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焕渊与南宫澈看着哀戚又忧愤的黛鸢,一袭红妆仓皇而出,两人面面相觑。上一次见黛鸢穿女装好像还是十三年前,当时她还是巫族的圣女,却甘愿为宇文焕卿入离宫为伴读。

同样在离宫长大的宇文焕渊虽然当时情窦未开,但是也明白黛鸢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只是能走进宇文焕卿心中的那个人往往是另有其人。

宇文焕渊敲了敲手里的玉清两仪扇,摇了摇头:“准是又在皇兄那碰了一鼻子灰!”

宇文焕卿见宇文焕渊和南宫澈闪身进来,赶紧将自己写得字草草的收了起来,上次他二人在偏殿听顾沛蕖讽刺自己为登徒子,着实让自己颜面尽失。

二人行礼后落座,南宫澈便将御花园洒扫音氏的近况详细的说了一遍,无外乎是音氏非月寒盟的核心人物,只是一个普通做事之人。

南宫澈接过简严递过来的茶盏,放在几案上:“皇上,臣最近将我朝建立以来因叛乱等祸事而被抄家,后没入宫中的世家后裔都查了一遍。”

南宫澈左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对乾朝及大梁建国至今的事亦是知之甚少,所以他翻了数日的宫奴记档一无所获。

最后在南宫清的点拨下,开始翻看史鉴阁里的密档,只是密档里所记录之事大多为了隐晦秘闻而残缺不全,缺文少字。

但他还是看出了一些端倪:“密档里记录的大姓家族里只有乾朝的冷氏和萧氏两族。不过萧氏一族据记载,因战乱而死伤大半,并无没入宫中为奴一说。而冷氏一族则在乾朝覆灭后,离开了锦陵,远避尘世。”

“所以,那音氏所说的世家是不存在的?”宇文焕卿笔酣墨饱间,正用小狼毫在默写一篇《别赋》。

“臣认为,音氏的证言是可信的。臣还在密档里看到了上官一族也是就上官乐文府,但是没有记载这个当年四大世家之一的望族的去处,感觉像是被抹掉了!”

“上官乐文府?”宇文焕卿眼角凝着一丝困惑。

在他残存的记忆里,父皇的宫中确实有一个上官美人,名为思若,也曾居住在芷兰宫中,可谓是宠冠六宫。

但是一场大火后,此人被杳无音信,不知死活。

而自己的母亲却被诬蔑成了纵火犯,从此他母子二人便被父皇扔进了离宫。

“皇兄,臣弟记得你的宫中有一修仪姓上官!”宇文焕渊警醒的提醒到。

南宫澈对宇文焕渊摇摇头,一副无济于事的模样,显然他心中另有乾坤:“臣已经查了这个上官修仪,她是天和六年进宫参选的秀女,落选后被送到各个亲王郡王的府邸,她便是那一年进的皇上的雍王府。”

宇文焕卿的笔潇洒而落,心中却浮出了上官映波的名字,的确她是先帝宇文焕正赏赐的给自己的一名秀女,从此便养在了府中。

她和景月兰一样寂静无名,不争宠,不谄媚,犹如波澜不惊的一汪清波。

他很努力回想上官修仪的模样,竟然是一片模糊,自己似乎也完全忘却了宫中还有一个复姓上官女子的存在。

南宫澈端起茶盏清浅地押了口茶,润了润嗓子:“不过她并非锦陵人士,而是南方一县郡郡守上官翼的女儿,而且臣查了她家的族谱,与上官乐文府并非同族。”

宇文焕渊见南宫澈处事滴水不漏,细致谨慎,倒是颇为赞赏,摇着手中的玉清两仪扇,一脸宠溺的看着南宫澈。

南宫澈瞥了一眼宇文焕渊,很是不自在,忙别过头去。

宇文焕卿轻轻回道:“先试试从毓秀宫的碧桃那入手,查一下,如此凭空猜测,实在是太难找了!”

宇文焕卿停下笔,往案上的红釉狻猊香炉里添了几粒檀香,那雪白的烟气便从那坐狮的空中袅袅而出,淡淡的香气在殿内弥漫开来,让人得以安神静气。

宇文焕卿复又收拾笔墨,一边问:“焕渊,芷兰宫宫人所中的含笑散的解药,你可寻到了?”

“无药可医,至少现在臣弟没有找到能解此毒的药!不过有人说鬼市里有人贩卖此解药,但不知真假!臣弟打算派人去探查一下。这段时间,臣弟抓了几个幽魅鬼使也没问出个所以然,连鬼主在哪都没探查到!”

两个月来,顾玉章主张建立西域商会复又奔赴北疆前线招兵买马,自己忙着扩充御信军,而后宫又平起波澜,倒是让宇文焕卿有些无暇顾及鬼主叶重楼了。

经宇文焕渊这么一提,他才发现自己的敌手仍躲在暗处,而自己却仍无法将其找出。

宇文焕渊见宇文焕卿沉默不语,若有所思,想到近日宫中连连出事,皇兄自是神伤,想到为他解忧分愁,便转了话题:“臣弟,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宇文焕卿眼含笑意,深邃的眼眸中露出丝丝无奈:“你向来不是当不当说,都会说么?何必多此一问呢!”

宇文焕卿爽朗一笑,心想还是皇兄懂我:“那好,臣弟开诚布公了!近日芷兰宫又出了颇多的事,而且眼下情况着实混乱。母后及皇嫂那里,皇兄虽然已经安置妥当了!”

宇文焕渊看着玉清两仪扇那秀美无边的青山依水,残阳霞红的扇面,笑得从容宁和:“依臣弟看,不如暂时先幽闭芷兰宫也好保景妃万全,何况顾玉章此时还拥兵在外,万不可再出事端了!”

宇文焕卿一想到幽闭芷兰宫自己就再不能见顾沛蕖,心中莫名伤感,他眉心一动,曲折如川:“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宇文焕渊见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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